袁瓊州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不光是他,就連楚晨都認為,在聽到袁瓊州的吩咐之后,袁海歐必定會立刻照章辦事。
然而,事實并非二人想象得那么演變。
“大哥,我為了搞那個王八蛋,可是花了大代價才弄出這么大陣仗,再過兩天就能把他拉下馬來,你讓我現在撤是什么意思?”
袁海歐聲音不忿,甚至有隱隱怒氣。
“我讓你撤了,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現在就撤!”
袁瓊州提高了嗓音。
“撤不了一點!銀行、企業、民工,三方有多少錢你知不知道?好幾十個億!我能撤嗎?我要是讓這些人撤了,所有債務全部都在我身上!這可是幾十個億啊!你讓我上哪里去找這么多錢!”
“你去貸啊!你不是最擅長讓別人為你背貸款嗎?反正我不管想任何辦法,都要把人給我撤了!”
“袁瓊州!”袁海歐突然爆發:“從我做生意開始,你就一直想方設法跟我劃清界限,說我不擇手段,怕臟了你的羽毛。現在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你反而來對我指手畫腳!老子告訴你,沒門!姓楚的孫子老子滅定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嘟……
袁海歐說完掛斷電話。
“楚書記,您看這……”袁瓊州拿起手機,嘆了口氣:“您也看到了,不是我的錯吧。我也想幫您的,可是這混蛋不聽指揮,我也沒辦法。”
楚晨幽幽目光投向窗外,地下停車場內偶爾有來往車輛燈光一閃即逝,照亮他半張側臉,神秘而夢幻。
“真的,沒辦法嗎?”
袁瓊州點點頭:“啊對啊,真沒辦法,您不是已經聽到了嗎?”
楚晨撥弄起自己的手指,還是沒有正眼看袁瓊州。
“我自問和袁區長坐上車之后,就拿出了十二萬分的誠意。但袁區長似乎在漠視我的誠意啊。你這樣,很難交到朋友的。”
他聲音如停車場內飄忽無定的引擎聲,帶著沉悶的壓抑感。
“我聽不懂楚書記是什么意思,您讓我辦的事情,我都辦了,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那王八蛋不聽我的,我有什么辦法?難道我還能把他殺了?”
袁瓊州憋紅臉,梗起脖子,如果不是讓楚晨抓住了命脈,估計他此刻已經開噴。
呵呵呵……
楚晨忽然笑了起來,鷹隼般猛然回頭:“你真可以殺了他的。”
唰!
袁瓊州臉色大變,憤憤道:“楚書記,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提醒袁區長幾個關鍵詞吧。偷拍、企業老板、總裁、機關要員、把柄……”
“啊!!!”
袁瓊州剛才的憤怒,此刻化成無盡惶恐,臉皮慘白得如同一個溺水身亡的尸體,額頭上滿是水漬:“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這不可能,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南苑會所的事情,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到底怎么了,這到底怎么了……”
他嘴里念叨著‘不可能’,身子不停哆嗦,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空洞無神,似乎在回憶到底哪里出了紕漏。
其實楚晨也就是捕風捉影,聽到哥倆商量的一點風聲。
所以拋出這張底牌的時候,故弄玄虛,就是要迷惑住袁瓊州,讓他不知道這張底牌其實根本沒什么威力,從而讓他自行腦補。
果然!
袁瓊州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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