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倒沒幾個人。
除了鄭先功,嚴世寬,還有就是鐘愛民的幾個家人。
鐘婷婷的眼睛已經哭紅。
還有幾個跟鐘婷婷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男女,也都在那里盯著病床上被插著各種管子的鐘愛民一臉哀傷。
鄭先功看了一眼徐東升,然后輕聲道,“人喊來了嗎?”
徐東升點點頭,“應該已經去趕飛機了。”
鄭先功點點頭,然后轉頭看向一個青年,“大奎,你跟李秘書一起喊點人,把外面圍著的那些人都趕走,
他們在這里也于事無補,還會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
而且一會葛神醫來了,影響到葛神醫狀態了,他們也擔不起。”
鐘愛民的秘書和那個叫大奎的青年聞,便點頭出去。
他們出去后,鄭先功又看了看剩病房里剩下的這幾人,然后便起身。
“世寬,東升,援朝,你們跟我來一下。”
鐘援朝是鐘愛民的三兒子,也是鐘愛民幾個兒子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一直被外界盛傳,他將會是鐘愛民之后,鐘家的接班人。
來到了里間。
鄭先功先定下基調,“本來這次談話,東升是沒資格參加的,
可他代表的是衛老,所以援朝,你心中不要有什么芥蒂。”
鐘援朝臉色灰暗,輕輕點頭道,“我明白鄭叔。”
嚴世寬在一旁一不發。
鄭先功往外面看一眼,然后轉過頭,輕聲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不好聽,
希望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濱城的廣大人民,
如果你爸醒了,相信他也會支持我這么說,這么做的。”
鐘援朝看一眼鄭先功,輕輕點頭。
鄭先功深吸一口氣,“眼下正值濱城經濟建設的關鍵時期,
你爸負責的幾個市縣,又是經濟建設中的重中之重,
他這一倒下,不少事情就會受到影響,我跟世寬討論過,
并且提請了省常委,人大開會研究,決定將你爸負責的這些項目先轉給我跟世寬負責,
等你爸醒了,我們再逐步把這些工作交接給他,如此一來,濱城的損失也能降到最低。”
鐘援朝眼皮抽了幾下,隨即道,“應該的,這些是你們濱城的事務,鄭叔你看著安排就成,我們這些家屬沒有意見。”
徐東升心中哀嘆。
鄭先功和嚴世寬也太過心急了吧。
鐘愛民現在還沒死呢,就開始急著分瓜他的資源了。
正想著,鄭先功又把目光看向了徐東升,“東升,關于這個安排,你回頭也跟衛老說一下,
他要是有什么不同意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再做研究。”
人家家屬都沒意見,衛明成能有什么意見!
不過這話徐東升并沒有說出來,而是輕輕點頭道,“我明白鄭書記,等我回去,我就跟衛老說。”
嚴世寬這時候也輕咳一聲,跟著道,“還有一點,我補充一下,
愛民同志還分管著幾個省里的重要部門,為了不影響接下來的工作,
我覺得有必要把這幾個部門也先讓其他同志頂上,
人選的話我跟鄭書記也研究過了,你看看,要是沒什么意見,回頭我就安排下去。”
說著,嚴世寬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張紙,遞給了鐘援朝。
徐東升在一旁心中無語至極。
就算鐘愛民沒救了,可他終究還有一口氣。
不等他死,就這樣,著吃相,未免也有些太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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