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長發不帶任何束縛,隨意地披散在身后,狹長鳳目,曜石般幽深的瞳仁,流光中淡淡的疏離。
明黃色的寢衣半敞著,露出一部分小麥色的結實胸膛,身上透出放蕩不羈,邪肆張狂的氣息。
她盯著眼前明黃色的五爪龍紋,再難以置信也信了。
這就是楚晉國的皇帝,李稷。
只是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步霽穿過來之前是入殮師,沒別的愛好,就愛看點野史。
野史里配的插圖,皇帝的臉是“奇形怪狀”的,她也一直這么以為。
“粉色嬌嫩,你正合適。”
熟悉又陌生的一句話,讓她回過神來。
現在這么說,等以后就是另一張嘴臉了,真當她步霽沒看過古裝劇啊。
天知道,她是穿過來太久沒見過男人,剛才竟對著全天下最臟的男人花癡起來。
作為新中國七十五年的女性,無論跟多帥的男人談戀愛,都要對方先出示健康證明。
李稷有嗎?李稷沒有。
她低著頭輕應了一聲,腰后一道掌力,順勢被帶到了皇帝的懷里。
皇帝攬著她的腰肢,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后妃初次侍寢難免羞澀,他身為天子,她們的夫君,主動些理所應當。
步霽坐立不安,她坐在皇帝的大腿上,心提到嗓子眼。
推開也不是,出聲也不是。
她現在有點后悔勾引李稷了,這男人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她的腰窩。
被吃豆腐了......嗚嗚嗚,現在敢跑是不是得先腦袋離身出去。
大手開始往下滑動,指腹有些粗糙,掠過溫熱的皮膚,酥酥麻麻的觸感。
“喜歡來硬的?”
啥硬的軟的,看到旁邊罐子里豎著的雞毛撣子,步霽突然反應過來,古人玩的花是有記載的。
可這是兩人頭回見面,是不是多少有點唐突了。
“皇上!”
“我軟硬都吃。”
“只是,有一事相求。”
她爹在前朝當忠臣,九死一生,那她就只能在后宮當“奸臣”,哄好皇帝,保全一家老小。
“哦?愛妃有何事?”
步霽一哆嗦,她一個初次侍寢的貴人,能算得上愛妃嗎?
他肯定是半夜精蟲上腦,逮誰喊誰愛妃。
“我爹年紀大了偶爾在朝堂上犯糊涂,您是天子,別怪罪他。”
步叢自己不愿意倚老賣老,他這個閨女倒是在后宮替他倚老賣老。
皇帝攬著她的手一松,看著她摔在腳邊。
“天色還早,愛妃不如跳個舞,讓朕仔細看看步御史養出來的好女兒。”
步霽坐在他腳邊,屁股摔得生疼,狼狽地爬起來。
皇帝明顯是生氣了,卻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已經比她想象的下場好一千倍一萬倍了。
后宮不得干政,多么耳熟能詳的一句話。
她爹卻不把她的腦袋當腦袋,當要挾皇帝的令牌了。
還是只使一次的那種。
“皇上想看什么舞?”
“渾脫舞。”
步霽呼吸一滯,瞬間騷紅了臉頰。
這不就是古代的脫衣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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