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睜著一雙如霧般的杏眸，面對秦斯年突然發難，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說謝謝，但最近這段時間，她這句話似乎說的頻率太高，但除了謝謝之外，她又實在拿不出別的東西可以感謝秦斯年。

不管是小姑的手術，還是她自己，楚云舒從沒想過這輩子會欠一個人這么多人情。

“我沒有，小姑的醫藥費，我會努力賺錢，一點點還給你的。至于這個股權書，我知道這個人情我怕是還不起……”

楚云舒低垂著腦袋，其實比起錢，她覺得人情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還不清的債。

秦斯年瞇眼，轉過頭，低頭凝視著楚云舒的頭頂，忽然，他伸手輕挑起楚云舒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緊鎖著對方慌張的瞳仁，視線碰撞，楚云舒只覺得心臟顫抖了一下，緊張的抿了抿唇。

秦斯年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有些惱火，眉梢一擰，手指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沉聲道：“楚云舒，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你還錢？什么時候說過讓你還人情了？”

“可是……”

他直接打斷了楚云舒的解釋，繼續道：“你要真想還，算算，到現在為止你欠了我多少？醫院，相思閣，夜庭，小姑，還有這次的股份，楚云舒，你要把你這輩子都賠給我嗎？”

“……”楚云舒眼神微微閃爍，有些不知所措。

秦斯年湊近了些，兩人的唇距離大約不到一寸：“怎么樣？小沒良心，你考慮好了么？拿你的一輩子，來償還這段時間欠我的人情。”

“除了這個，你……可以隨便提要求。”楚云舒沉默了許久，終于直視了秦斯年深邃漆黑的眸子，說道。

“除了這個？”秦斯年冷笑，“別的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呵——楚云舒，你還真是自信。”

秦斯年在生氣，他的怒氣讓坐在一側的楚云舒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寒意。甚至連他的目光，仿佛都要將楚云舒的心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