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荒草和戈壁。
遠處,群山起伏,山巒疊嶂。
一道道溝壑,像刀刻斧鑿般嵌在山體上,驚心動魄。
我隔著頭盔的面罩,望著窗外荒涼蒼茫的景致。
念念,媽媽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啊。
無論要付出多大代價,媽媽都在所不惜。
哪怕賠上這條命,只要你平安,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想到這,我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狠狠眨了眨眼,強忍住悲傷。
不,我不能軟弱。
為了念念,我必須變成世界上最兇狠的人。
淚水干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淚痕。
發絲在狂風中飛舞,如同一面獵獵招展的戰旗。
兩個小時后,我終于抵達目的地。
這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化工廠,廠房破敗不堪,銹跡斑斑。
空曠的院落里,除了雜草叢生,再無其他。
我熄火停車,利落地跨-下車背,鏗鏘有力的過膝長靴踏在地上。
一身筆挺的黑色緊身皮衣。
我沒有摘下摩托車頭盔。
面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在下頜處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
我大步地朝廠房走去,動作干凈利落,英姿颯爽。
推開廠房的鐵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視線所及之處,都是腐朽破敗的機器設備,銹跡斑駁,蛛網遍布。
角落里,隱約傳來老鼠咀嚼的聲音,令人作嘔。
“喬老大,您來啦。”
一個女人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
我瞇起眼,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