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將孩子抱出房門,一家三口坐在月色下,背影極其蕭索。
“孩子才出生一天,就不安生,以后可怎么辦啊……”蕓娘低聲呢喃。
謝玉舟從背后冒出個腦袋:“這還不好嗎?”
“只要他在家,吃不完的野味。”
“將來不夠吃,把他往山上一扔,多好的誘餌啊。”
睡的香甜的嬰孩,突然睜開了眼睛。
謝玉舟眼皮子一抖。
“他為什么突然睜開眼睛了?他不會聽得懂吧?哈哈哈……”謝玉舟沒忍住戳了戳他白凈的小臉。
“你起來打我啊?你打我啊……”對著他扭了又扭。
謝玉舟對著他吐吐舌頭,便追著淼淼的腳步而去。
嬰孩似乎躺在搖籃中,默默望著天空,又閉上了眼睛。
這個孩子,確實不好帶。
許時蕓前幾個孩子都有乳母,這個孩子還未出生,更是早早備著。
乳母喂奶,他不吃。
緊閉嘴唇,一口不吃,甚至滿臉抗拒。
許時蕓無奈,只得將枕頭靠在腰后,自己個兒親自喂奶。
容澈屏退眾人,許氏便抱著孩子坐在床上。
可沒一會兒,便聽得蕓娘尖叫一聲。
“啊!”
容澈慌忙推門而入,只見蕓娘臉上猙獰滿臉痛苦,她懷中嬰孩,嘴唇中帶著血跡。
他竟然用無牙的牙齦將許氏咬出了血。
容澈心疼萬分,對這個孩子,他如今已經說不上什么感受。
明明那是他和蕓娘的孩子,心中又疼又氣。
又擔憂自己壓制不了孩子,將來讓孩子走上歪路,為禍蒼生。
容澈咬了咬牙粗聲粗氣將孩子抱到一邊,仔細給蕓娘清理傷口:“別喂了。從今以后,一口別再喂!”
許時蕓抿了抿唇,她能明顯感覺到,孩子吸的不是母乳,是血。
“乳娘也不能喂,暫且用勺子喂吧。”蕓娘嘆了口氣,乳娘也不容易,暫且先喂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