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歷自覺地退到一旁等待。
南逸馳則沒過多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昏暗靜謐的包廂內,一道身影被牢牢捆在坐椅上,隨著一陣腳步聲的逼近,他這才遲緩地撐開眼皮一探究竟。
下一瞬,一張熟悉俊逸的臉龐撞入他的視線。
戚向勤的倦意隨之散去,與此同時,那道頎長的身影在他面前停下腳步,一抹不善冷冽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的身上。
戚向勤瞬間覺得不自在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驀地,一只大手拽起他的衣領,力道大得仿佛要將他從椅子上拎起來,他的眼中滿滿映著男人因憤怒而微微猙獰的俊臉。
薄唇輕啟,是冷到極致的聲音:“你以為我真會相信你昨天下午只是帶兩個孩子出去瞎逛那么簡單么?戚向勤,你的把戲和勾當,我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無法動彈的戚向勤臉色蒼白,臉龐兩側還掛著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紅腫。
這是昨晚南逸馳沖動之下,揍了他之后出現的傷口。
此刻的他被迫承受那抹極具壓迫力的視線,語氣異常平靜:“我沒有那樣以為。畢竟你是有錢有勢的盛夜總裁,我從未想過可以瞞得了你什么。只要你想,弄死我就跟碾死一只螞蟻那么容易,我早就有自知之明。”
“那你是偏要往槍口撞是么?你非要害得我們一家無法安寧過日子,你才覺得痛快是么?”
面對南逸馳的質問,戚向勤只是微抿著薄唇保持沉默,絲毫沒有要回答他這句話的意思。
南逸馳倒也沒在意,緩緩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槍,“在孩子面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無辜的大人,你們戚家人果然都這么虛偽!現在他們都不在,我倒可以放心地讓你去見閻王了。”
戚向勤呼吸一窒,眼也不眨地看著男人將子彈上了膛,心里不知為何,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也許這樣對他來說,才是解脫,才是最好的贖罪方法。
他真的很累了……
“南逸馳。”
驀地,被捆在椅子上的戚向勤突然叫了他一聲。
“要留遺?抱歉,我沒興趣。”
話畢,冰冷的手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戚向勤臉上沒有過多慌亂的神色,繼續以平靜的語氣道:“我只是想問你,你為什么會得罪原派世家?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你的兩個孩子。這一次我沒完成他們交給我的任務,他們肯定還會繼續找人對子越和小婕下手。”
南逸馳微頓住手頭上的動作,微瞇起狹長的鳳眸,問:“他們給你多少錢讓你干這種事情?”
戚向勤慘淡一笑,難得可以和這個男人繼續談話,“錢我還沒拿到。就算沒給我酬勞,像我這種沒錢沒勢的普通人,誰敢拒絕原派世家?”
這句話一落下,男人突然將手槍扔在地上,一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面目猙獰道:“所以你的心變得更黑了!連兩個小孩子都不放過!你們對我不滿,可以盡管對我開槍,我都無所謂,可是你們偏偏錯在要對我的家人出手!”
戚向勤的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但還是艱難地從嘴里擠出一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子越和小婕。”
從他被原派世家有意無意威脅的時候開始,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決定還是先假裝答應下來他們給的任務,目的是為了緩住他們,順便了解他們到底在打什么心思。
他昨天之所以帶南子越和南睢婕離開南城咖啡店,也是為了迷惑原墨天安插在暗處的手下,給他們造成一種他要去赴約的錯覺,從而放心地在約定好的地方等待他的到來,這樣他才有把握把兩個孩子帶離他們有限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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