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無奈地搖搖頭,看向旁邊的保鏢囑咐道:“快把這個瘋女人帶走吧。”
“是!”
保鏢們輕輕松松地將被控制住的柳明萱,強制地帶往病房門口方向。
柳明萱慌亂之際,直接低頭咬住了其中一位保鏢的手臂。
“呃……”
保鏢臉色一變,下意識抽回自己的手,好在很快身旁有別的保鏢重新將她控制住。
在被拉出病房之際,柳明萱還不死心地回過頭大喊大叫:“戚清宇!你又在做什么好戲?戚文碩現在只是個沒有思想、只有呼吸和心跳的死人!如果你只會在關鍵時刻裝模作樣,那早在搞垮戚氏企業的時候,你就可以開始扮好人了!為什么非要在我們落魄到這種地步,才來假惺惺?”
“你在偽君子這方面,還真是跟你爸爸當年有得一拼!”
南逸馳背過身子,儼然沒聽到她的話那般,仍保持著漠然的神色吩咐自己的助理,“給她打鎮定劑,找醫生診斷一下精神狀況。”
“好的。”
不久,簡陋狹窄的病房內恢復了原有的沉寂。
醫生和護士也沒再以剛才柳明萱的片面之詞去驅趕南逸馳,只是默默地上前幫戚文碩檢查身體,在沒發現任何異樣后,這才離開了病房。
南逸馳也沒再去看病床上的戚文碩一眼,挪開腳步去到了前方的小窗戶,狹長上挑的鳳眸毫無焦距地落在窗外的景色,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起當年他母親病得奄奄一息時,跟他所說的話:“清宇,我的好兒子,你爸爸會來接你的,他會和媽媽一樣愛你,你去了那邊要好好聽話的,知道嗎?這是媽媽最后的心愿了,你會答應我的,對嗎?”
記憶中,他溫柔嫻雅的母親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因為他能被戚家接納而感到高興,直到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還緊緊牽著他的手。
可是他從來要的不是父親,而是能擁有和母親在一起生活的時間。
胸膛處心臟的一陣刺痛將南逸馳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利落地轉過身,徑直朝門口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陳亞,聯系景楓,讓他派人來把這個男人接到英譽醫院那邊去。”
陳亞愣了愣,有一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緊接著,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走到門口的那道頎長身影突然轉過身來,將手中一支錄音筆扔了過去。“把這個交給戚向勤,然后讓他看好那個瘋女人,在她精神未恢復正常前,別讓她再靠近病床上那個男人。”
“好的!”
陳亞精準地接住錄音筆,在目送南逸馳離開之后,緩緩掏出手機開始查景楓的手機號碼。
他無意間抬眼一瞥,看見病床上還在昏迷狀態的戚文碩,眼角處緩緩流下一抹清淚。
是誰說,戚文碩現在只是有呼吸有心跳,而沒有思想來著?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