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去！”

帶著命令的男聲冷冷傳來。

還未等他跳到一旁，一只大手便已經將他提了起來，交給了后面的保鏢。

“嗚嗚嗚…我不要回房間……”

常韻心疼地蹙起眉頭，“炎生，你怎么這樣對孩子？小啟做錯什么了？”

“他不吃飯，還把東西都砸在地上。”

還有一件，那就是和他的媽媽一樣都愛逃跑！這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我要找媽媽！我不要住在這里！你們都是壞蛋！”

程勝啟抗拒聲混雜著哭聲漸漸消失在樓梯口，情緒已經接近失控。

季銘洋夫婦沒想到第一天來到這里還很乖巧的孩子，經過這幾天失望的等待，已經變得愈發地暴躁和不安。

就在季炎生轉身準備往回走，常韻忍不住出聲叫住了他：“炎生，要不，你讓郁央過來一趟吧，既然孩子這么想見她，就讓他們見見，安撫一下他的心情也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季炎生腳步一頓，猛地握緊垂在身側的拳頭，冷冷地從嘴里擠出一句：“不可能！”

那天他丟下狠話了，可程郁央還是選擇跟南逸馳離開。

他的心被糟蹋得粉碎，自然也要讓程郁央不好過！除非她低聲下氣來求他！

***

“再過兩天我要殺青了，接下來就輕松些了。找個時間我帶你去見見我最好的朋友。”

“好啊。”

某條繁華喧鬧的商業街道，裝扮低調的兩姐妹趁著空閑時刻一同逛街。

在人行道等待紅燈的時候，程郁煙瞥見對面一位被父母牽著的小男孩，腦海里不禁浮現起程勝啟笑得燦爛的模樣，“姐姐，小啟他……還不能回來嗎？”

程郁央摟過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我今晚再幫你問問。”

“好。”

過了馬路上的人行道，在經過一家大型玩具店的櫥窗時，程郁煙無意間看到擺在顯眼位置的一架新款的進口遙控飛機。

她還記得，在帶著程勝啟來到這座城市尋求發展的時候，有一天，她帶著他經過這里，程勝啟忍不住駐足，就那么抬著小腦袋盯著櫥窗里的玩具。

因為知道自己母親的境遇和條件，所以他沒和同齡的孩子一樣撒嬌要玩具，只是看了好一會兒后，才和程郁煙一同離開。

“那個時候，小啟想要的就是這個玩具吧……”

程郁煙淡淡呢喃著，手不自覺撫上那個玻璃櫥窗。

“煙？”

已經走到前面的程郁央察覺到她還沒跟上來，隨即回頭喚了她一聲。

“啊，來了！”

程郁煙回過神來，連忙收回視線跟上前去。

她決定了，除了南城咖啡店那里的工作外，她晚上要去找別的工作，爭取攢足夠的錢，自己給程勝啟買份像樣的玩具！

她對孩子的虧欠，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