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的臉色隨著黑氣的消散而肉眼可見地變得紅潤起來,唇角的黑血還在,但他已經全然恢復。
柳君乾知道柳易的手段變得陰邪,卻沒有想到已經高深莫測到了如此地步。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柳易一步一步朝著柳君乾走過來,唇角掛著邪肆的笑:“沒能弄死我,很失望吧,我的長子?!”
柳君乾毫不猶豫地出手,掌掌致命,可卻一招一招地被柳易破解。
父子倆從正屋打到院子里,然后打出了院子。
一開始的百余招,柳君乾覺得自己未必真的就打不過柳易,但是一百多招后,柳易出招的路子忽然變了。
他的身后黑氣不斷凝結,不多時竟多了兩個黑氣凝聚的腦袋。
又是這玩意兒!
還沒等柳君乾找到應對之策,那兩個腦袋已經兜頭沖著他咬了下來。
柳君乾只覺得眼前一黑,頭頂上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將他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耳邊全是鬼哭狼嚎的聲音,不斷地沖擊著他的耳膜,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定下心來。
一股陰寒之氣自他的頭頂中央不停地往下鉆,從腦袋到喉嚨,再往下,遍布四肢百骸,侵入他渾身血脈的每一個角落。
柳君乾暈過去之前,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完了,他又再次落在了柳易的手中。
大長老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只看到地上躺著的柳君乾,柳易已經離開了。
柳君乾面色發黑,一股黑氣在他的眉心之間不斷盤桓,即使大長老往他身體里灌輸了不少真氣,卻依然沒辦法幫他抹掉那股黑氣。
大長老只能讓人把柳君乾先背回去,也找了族里醫術高超的巫醫來看。
巫醫卻連連搖頭:“我行醫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似邪煞,卻又不完全是……不好意思,我也治不了。”
大長老轉身就去找柳易。
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就不信柳易能毒到如此地步。
可他一腳踏進柳易的院子,剛好看到一個人轟咚倒下。
那人他認識……是君乾安插在柳易身邊的親信。
君乾培養他、安插他,用了近十年,卻這么快被柳易拿下。
大長老默默地在心中嘆了口氣。
柳易手中握著一張帕子,站在那兒,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自己手上的新鮮的血跡。
他低著頭,垂著眼眸,擦得是那樣的認真,仿佛沒注意到有人進了院子似的。
大長老輕咳了一聲,柳易這才扔了染血的帕子,抬眼看向他。
“柳易啊,”大長老語重心長道,“孩子不懂事,但罪不至死,做父親的,不該下手這么重。”
柳易挑眉:“我也沒下多重的手啊。”
大長老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怒了:“君乾昏迷不醒,就連巫醫都束手無策,你說下手不重?”
“又沒死。”柳易無辜道,“但他可是想我死呢。”
大長老:“……”
“你們都想我死。”柳易沒給大長老繼續說話的機會,滿嘴戲謔,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遍體生寒,“就像當初,你們都想我來到這個世上……一般急切!”
大長老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捏緊。
柳易上前一步,大長老后退一步。
柳易一步一步上前,陰郁可怖:“怎么,當初為了穩住族群在長白山的地位,你們想盡辦法將我制造了出來,任由我在先天不足之癥中掙扎、煎熬,現在我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你們卻又容不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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