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頂在鹿梔的腰后,謝羨安的另一只手從前面環過來,以虎口鉗制住了鹿梔的咽喉。
整個過程中,鹿梔沒有任何反抗。
謝羨安得意,看吧,到了這種時候,她終于學會了乖巧。
她以為她可以依靠的那條小白蛇,兩世都辜負了她。
不堪大用。
到頭來,只有他謝羨安,才是她的天命,她最終的歸宿。
“阿梔,你太天真了。”
“你是不是以為,陽脈與陰脈天生地養,相生相克,是應運而生?”
謝羨安的胸膛貼上了鹿梔的后背,冰冷的氣息噴灑在鹿梔的耳垂上:“不,并不是。”
“龍脈就是龍脈,從來都沒有陽脈和陰脈之分。”
鹿梔身形微微一滯。
謝羨安繼續說道:“阿梔,你要知道,龍脈線看似不變,但事實上,它卻時刻是在變動著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龍脈之氣可能由龍頭走到龍尾,也有可能停留在某一個點,這股龍脈之氣有一個你很熟悉的名字,叫游龍之氣。”
“游龍之氣走到哪里,哪里就會充滿靈氣、生機,便會有大機緣。”
鹿梔并不懷疑謝羨安的話是真是假,因為關于游龍的傳說,的確如此。
“蛇族太大,這條龍脈線上的生靈成器者又太多,柳元琛這一脈占據著龍頭位置,又怎會甘心屈居人下?”謝羨安緩緩道來,“所以,阿梔,你猜怎么著?”
鹿梔心里隱隱地已經有了猜測。
謝羨安戲謔道:“有人動了邪念,想要永永遠遠地將這股游龍之氣留在龍頭位置,他們這一脈的巫法向來厲害,不是嗎?”
轟!
謝羨安沒有直,但鹿梔卻全都明白了。
所以,被困在祖墳里的那玩意兒,起初,卻是滋養柳元琛這一脈的沃土。
那是真正的游龍之氣。
游龍之氣在整條龍脈線上不斷游移,實質上就是在不斷地消除這條龍脈線上的所有骯臟、罪惡與邪煞、怨念之氣。
這一脈祖上為了留住這股游龍之氣,助自己這一脈發展,不顧整條龍脈線的安危,強行以巫法控制住了游龍之氣。
游龍之氣不在活動,這才致使這條龍脈線上這些臟東西越積越多,形成了后來的所謂的邪惡的游龍之氣。
“所以,阿梔現在應該明白了吧?”謝羨安說道,“那把斬魔劍,那九塊烏金龍石碎片,都是巫法的一部分,你心心念念想要集齊的九塊烏金龍石碎片,實則是在助紂為虐。”
“說完了嗎?”鹿梔閉了閉眼,平靜出聲,“那么,你又為何制造出賀兒?又為何出現在這里呢?”
謝羨安所有的話,鹿梔信。
卻又不全然相信。
她信他的游龍之氣之說,也信蛇族這一脈曾因一己私念,走了錯路。
但她不信斬魔劍與九塊烏金龍石碎片是助紂為虐。
祖墳的巫法封印,中途必然松動過。
那是曾經游龍之氣肆虐,民不聊生的證據。
而鹿梔更相信,是鑲嵌了九塊烏金龍石碎片的斬魔劍,再次穩住了大局。
斬魔劍才是巫法的關鍵。
它是整個陣法的陣眼所在。
隨著烏金龍石碎片的遺失,與斬魔劍的異位,才會致使如今這副局面。
而謝羨安盯上的,則是游龍之氣被壓制后,產生的這無盡怨念之氣,也就是大長老口中的——陰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