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弘志的心腹有兩個,一個是帶去黔東南,修為很好也很有些道行的馮錚,還有一個是留在同心堂幫他打理里里外外大小事務的童灝。
童灝是童家人,是童家小輩兒里天賦比較好的一個。
他跟馮弘志年紀差不多大,是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發小,兩人關系比親兄弟還要親。
馮弘志就把童灝叫了進來,指了指撲在書桌上的那副仕女圖,問道:“這畫是哪兒來的?你收進來的時候,沒仔細看嗎?”
童灝湊過去一看,頓時啊喲一聲,往后彈了兩步,驚呼道:“哪來的這么重的尸氣!”
馮弘志冷笑一聲:“敢往我書房里放的東西,你怕什么。”
“啊喲我的哥,你可冤枉兄弟我了,我還能害你不成?”童灝急忙解釋,“這幾幅畫是你去黔東南之前,自己收的,從陳家,你忘了?”
馮弘志在去黔東南之前,的確受徽城陳家之邀,去相看了一些古董,最后看上了幾幅古字畫。
只是他當時心里記掛著鹿唯心,沒有親自將那幾幅字畫拿回來,而是讓陳家送過來的。
他與陳家家主陳銘超老先生算是忘年交了,曾經在他手里收過不少好東西,兩家來往一直很和順。
但馮弘志當初收的幾幅畫里,卻并沒有這樣一幅仕女圖。
他問:“當時陳家一共送來幾幅畫?都在這兒嗎?”
“所有東西送過來,我都分門別類的放著。”童灝是個很細心的人,“陳家的那幾幅畫單獨放在這個掐絲琺瑯花瓶里。”
馮弘志將那幾幅畫一一打開,全都沒有問題。
問題就出在這一份仕女圖上。
這副仕女圖是個好物件,但唯獨不好的是,它很可能是一件陪葬品。
主人生前應該很喜歡這幅畫,是貼身放著的,所以染了很重的尸氣。
并且這幅畫在被送到同心堂來之前,顯然被有心之人動過手腳了,催化了畫上沾染的尸氣。
如果不是馮弘志比較敏感的話,日積月累下去,尸氣侵體,不是好事。
童灝懊惱道:“陳家人想害你?為什么?”
馮弘志哪里知道為什么,只是讓他將畫收起來,暫時放到別處去,另外聯系陳家那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灝動作很快,但帶回來的消息很不好。
陳銘超老先生過世了。
馮弘志聽到這個消息,當場石化。
陳銘超老先生今年不過七十,保養得當,硬朗得很,馮弘志去黔東南之前,還跟他秉燭夜談了一番。
并且,就算陳銘超得急病過世了,以他和馮弘志的關系,陳家不會不給信給馮弘志。
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童灝一臉凝重道,“據陳老先生兒子說,陳老也是染上一種不知名的尸氣過世的,而現在,他大兒子也出現了同樣癥狀。”
尸氣……
馮弘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到底是有人要害陳家,無意中連累了自己?
還是有人要害他馮弘志,連累了陳家?
馮弘志親自去了一趟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