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井里的水源從哪來?”陳三番忽然問道。
“西面六峰山的天池。”張維之回道。
“城中所有的水井,都是相通的嗎?”
“是啊。”
“衙門里的也是?”
張維之聽罷遲疑了片刻,搖頭道:“只有衙門里的不是,那里是專門打的地下井。”
聽聞此話,陳三番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否則要是知道自己喝了一天的尸水,那可就麻煩了!
“立刻把所有井口都封了,一滴水也別喝!”
張維之和王縣丞聽罷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陳道長,這井水有什么問題?”
“這不是井水,而是尸水!妖魔用了障眼法,所以你們看不到!”
“尸!尸水?”張維之雙目瞪圓,一臉驚訝,“怎么會這樣!我們鐳城難道喝了十幾年的尸水?”
“那......鐳城里的人每日神疲體乏,難道也與這尸水有關?”王縣丞立刻問道。
陳三番點了點頭,“必然有關。這尸水應是有妖魔下了邪術,你們喝了水,便可以吸取你們的精氣用來修煉!”
聽聞陳三番這一番話,張維之和王縣丞兩人大為震驚。
“我去六峰山看看。”
見陳三番要走,張維之立刻上前一步將他攔下,提醒道:“陳道長,不可呀。那項大人說了,你要是敢離開鐳城,她可是要斬你的!”
陳三番淡然一笑,“她要是不想破案,就讓她斬吧!”
說罷,陳三番便不顧勸阻,翻身跨上驛站門口的一匹黑馬,一騎絕塵,朝著城門而去。
若只是緝妖衛的死,陳三番還真懶得管。
但這畢竟涉及全城百姓的水源,若是繼續喝下去,恐怕再過不久,這城里的人都會被妖魔吸光精氣,變成人干!
不到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陳三番便騎著馬一路沖上了六峰山頂。
若在常人看來,這六峰山的山頂不過就是一片綿延數里的天池。
此山的山體內有多處暗流,循環往復,數百年來供養了一方百姓。
但此時在陳三番眼中,這原本純凈的天池水,已經變成了一片腥臭無比,滿是暗紅血水的血池!
“這就是六峰山的真面目嗎!”
見此一幕,陳三番也不免有些動容。
到底要殺多少人,才會將整個天池的水染成紅色?
“連那項婉清都沒察覺到異常,若不是我暫時有了這破障的本事,恐怕還真發現不了!”
陳三番定睛一看,可見一道血氣朝著天池旁邊一處巖壁蔓延而去。
隨即他抽出了腰間的金錢劍,向著巖壁緩緩靠近。
“這巖壁也是個障眼法。把外面給封死了。”
一念及此,陳三番提起左手握拳。
下一刻,他的手上的血肉瞬間消失,變成了堅硬的巖拳!
轟!
一聲巨響傳遍六峰山頂,眼前的巖壁瞬間破開一個大洞!
“何人敢闖我洞府!”
只聽洞府內傳來一聲怒喝,接著整個山頂都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陳三番猛然回頭,見天池里顆顆水滴跳躍而起,大片漣漪向四周擴散開去。
轟!
隨著又一聲巨響傳來,一個巨大的身影躍出水面,嘭的一聲落在陳三番的面前!
與此同時,另一個龐然大物,也從巖壁后的巨大洞窟里橫著走了出來。
陳三番抬頭望去,一黑一紅,兩只足有五米高的螃蟹,封住了他的退路。
“好大的螃蟹!”陳三番忍不住嘆道。
“敢來擾你蟹爺清修,真是好大的狗膽!”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我們兄弟倆從不殺無名之輩!”
“大哥,我認得他。這家伙是跟黑熊妖一伙兒的。一個人階一品的臭道士!”
“人階一品?”黑色巨蟹一聲嗤笑,“就這點本事也敢來這鬧事?”
面對兩只蟹妖嘲笑,陳三番沒有多余廢話,手中金錢劍用一抖,頃刻化為長鞭!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