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做不到。
走在充滿荊棘的道路上,誰能有十足的把握能安然無恙?
付玲玲抬起頭,眼眶微紅地看著姜眠。“姐姐,你能答應我以后都不要受傷了嗎?”
姜眠緘默不語。
她的沉默也讓付玲玲知道了答案,她久久沒說話。
姜眠怕她會因為自己抑郁,緩聲說道:“玲玲,雖然我知道自己這么說會讓你難過,但我必須要說,我之后可能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并且會受傷,甚至比這次傷得還要重。”
付玲玲心中一緊,眼眶里一直在打轉的淚水還是滴落了下來。
見她哭,姜眠心里如何好受。
可她不能哄付玲玲,她必須要狠下心,讓她清楚知道這些,不然她怕自己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受到比這次更重的傷,甚至是死了,她會接受不了。
她必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玲玲,你多少也了解我身上背負著什么,我很早之前就做好了為了報仇可以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的打算。”
“其實我不應該與你相認的,像我這種情況,應該孓然一身,不與任何人產生情感上的羈絆才是正確的。”
付玲玲抬起頭,哭著問道:“那我們不報仇了,或者慢慢來,在不受傷的前提下報仇不可以嗎?”
姜眠面色一冷。
她聽不得這種話。
阻止她報仇,勸她不要報仇這種,就算是付玲玲說的,她也會感到生氣。
見姜眠生氣了,付玲玲趕緊道歉,“對不起,姐姐,我,我只是很害怕失去你,你也知道我沒什么親人,我很珍惜你,我……”
“我知道。”姜眠打斷她,輕嘆了口氣,“玲玲,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的回答是不可以。”
付玲玲眼神變得更加黯淡。
姜眠用沒受傷那只手握住她的手,溫聲說道:“玲玲,如果我不能為姜家,為父親報仇,我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付玲玲搖頭。
她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
因為,人都是自私的。
見不得自己重要的人,為其他人或事犧牲自己。
姜眠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付玲玲不理解她,她再說什么也沒用。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而這種沉默直到沈重到來才被打破。
沈重進入病房,看到地上的鮮血以后臉色突變。
他快步到病床前,隨之看到了姜眠纏著厚厚紗布的右手,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你又受傷了。”
姜眠看他,淡聲說道:“小傷,無礙。”
“小傷?”沈重臉色不好。
他覺得姜眠似乎有些太不在意自己了。
她好像并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死。
這是不對的。
但沈重卻不好說什么。
畢竟,他與姜眠之間的關系還不到可以讓他對其說教的程度。
付玲玲吸了吸鼻子,從病床上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姜眠抓住她的胳膊,緊張地問道。
付玲玲蒼白地笑了笑,“出去透透氣。”
姜眠心情復雜,“那你別走太遠,讓保鏢跟著你。”
“好。”
付玲玲出去了。
沈重看姜眠低下頭,臉上露出了苦笑,聲音溫柔地問道:“能跟我說說發生什么事了嗎?”
姜眠看他,嘴角笑容苦澀,“我能問你個問題嗎?”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