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軒抿唇,長身玉立站在橋頭,也不說話,只是凝視著她淡笑。
林恬兒左右看看,又回頭看看,自己是在縣城沒錯啊,腳下的水也是真的,她人走在橋上,怎么忽然就出幻覺了?
“就那么意外?”他伸手揉了揉她發頂。
林恬兒的頭發永遠盤成一個髻,沒有任何裝飾,簡簡單單的插著他送的兩根楠木發釵。
鵝蛋桃腮的小臉因為走路的原因,染上粉色,一雙大眼睛因為心情愉悅,顧盼生輝,只是這會有一點呆萌萌,像他帶出來的小家伙,讓他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揉。
林恬兒臉一紅,不經意地躲開,“好了,我知道是你了,也就你愛揉人家頭發。”
這年代可沒有橡皮筋,她用兩根簪子好不容易固定的頭發,很容易亂的。
宋寧軒伸手,自然而然地將她手中的籃子提過來,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嘴角輕挑。
“終于有個女孩子樣了。”
“叫你說的,愛美之心人皆有知,之前是不方便,今個既然來了,總要將日常用品備了。倒是你怎么來了?”
宋寧軒的衣襟拱了拱,他笑著伸手,將葡萄抓了出來,“你將小家伙托付給我,可他在你離開后,就一直蔫蔫的,索性我也無事,不如帶他來遛遛,正好今晚有詩會,不急于回去。”
林恬兒接過葡萄,愛憐地捧起,在臉上蹭了蹭,“不聽話,不是說姐姐辦完事就回去了嗎?”
葡萄嗷嗚嗷嗚地叫了兩聲,伸出小舌頭在她臉上舔了又舔,隨后跳進籃子里,蜷縮成一團,乖地讓人心疼。
“葡萄好黏你,我還從未見過如此通人性的小貓。”
林恬兒伸手摸了摸葡萄,“下次姐姐去哪都帶上你好不好。”
葡萄黑黝黝的眼睛忽然變得發亮,跳進了她得懷里,窩好位置不出來了。
宋寧軒呵呵大笑,“還真是一個黏人精。”
林恬兒也沒想到葡萄這樣黏她,見它如此,心中愧疚不已,拍了拍懷里鼓里的小包子,問宋寧軒。
“你說今晚有詩會?”
“撲蝶宴只是那些有錢人舉辦的宴席,但是在六月初一這個日子,文韜詩社在各地都有詩會,并有彩頭可得,要不要一起湊個熱鬧?”
林恬兒看了一眼天色,“好啊,叫上七老爹,我請你們到聚祥樓坐坐,聽說過那么多次,還從來沒嘗過。”
宋寧軒知道她現在是小富婆,也不與她客氣,尋到七老爹,三人要了一間雅室,點了當下最好的十道菜,一直吃到夜深。
林恬兒臨窗下望,“外面好熱鬧,原來古代的城里這樣有趣。”
宋寧軒過來,與她并立靠在窗前向街下望,“什么古代?我為何沒有聽過這個地域名諱?”
林恬兒:“……”
她指向遠處,打岔,“那里聚了好多人,可是你說的詩會開始了?”
宋寧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正是文韜詩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