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清楚。

后來的日子里，她反而比之前更加難以入睡，常常睜著眼睛到天明，整個人的精神都尤為渙散。

輾轉反側，最后在夜里爬起來。

她習慣性的去晃一晃藥瓶，發現連褪黑素也吃完了。

睡不好的結果，就是她怎么也打不起精神，連演話劇的時候都開始分神，還是同臺的演員提醒她，她才后知后覺的開始說臺詞。

謝幕后，其他的演員都過來關心她，問她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

她仰臉笑一笑：“可能吧，最近確實是容易犯困。”

聽到江離說自己容易犯困，一個小姑娘頓時會意的點頭：“這種情況下，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才行。”

上次好好睡一覺，是什么時候？

江離也記不太清了。

睡眠不足會讓她忘記很多事，許多的記憶都開始模糊，她時常會分不清當下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恍惚的時候越來越多，難免引起了陳姐的注意。

陳姐幫江離整理房間的時候，注意到她床頭空了的褪黑素，還有垃圾桶里早就吃完的卡馬西平和帕羅西汀。

為此，她還煞有介事的跟江離單獨談話。

“離離，你最近感覺情況怎么樣？”

她回答的很快：“我很好。”

陳姐頓了一頓，“你之前那個雙相好點了么，我看你最近也沒有在吃藥。”

“我回北城的時候看過醫生，醫生給我做了檢查，說我已經痊愈了。”

她不著邊際的開始說謊話，連她自己都快信了：“而且吃那個藥會影響腦子，我才不想年紀輕輕就變成傻子呢。”

見她說的坦蕩自然，陳姐心里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并沒有懷疑她：“也對，是藥三分毒，沒事也別總吃藥——對了，你怎么開始吃褪黑素了？”

“話劇團接了個新劇本，最近在嘗試入戲，壓力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