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真是在收拾東西吧，都是男丁，她過去他還要清人，有些麻煩。

那也只能等晚上了。

今天天色陰沉有風，似要下雪似的。

果然剛用過早飯屋外就飄起了薄薄的白色雪花。

安茹心穿了件白色狐裘大衣去給老太太請安，沒想到出了院子門竟然又遇見了趙衍。

他看見自己時明顯目光一亮，作揖道：“安妹妹。”

安茹心無意與他多說話，只輕輕頷首，預備離開時，被他叫住。

“安妹妹可還在怪我？”

他聲音像先前哄她時那么溫柔，只是她聽多了，知道這溫柔里透著說不出的虛假。

她站定，回頭看他。

雪花落在她發髻上，她整個人白而干凈，眼睛嫵媚，仿佛一只小狐貍。

趙衍看她片刻，怔住了。

*

趙卿玉忙了一夜。

處理朝中的事，在各個需要的地方布好眼線，確定沒什么遺漏時，已經要去上朝。

上完朝，皇上罕見地沒有召見他議事，只是命身前掌事太監留下口諭：要他明日啟程去江南。

趙卿玉謝恩告退，神色一片平靜。

剛回到府中院子，掃落肩頭雪，都還未來得及換衣服，便聽暗衛仇廣稟告：“四爺趙衍正在老太太院子門口，似是在等夫人。”

他冷笑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雪下了一個多時辰，地上已積了層薄薄的雪花。

一路疾步走過去，連傘也未打。

離得近了，聽見安茹心聲音微沉道：“談不上怪與不怪，你我已經沒什么瓜葛，還請讓開。”

趙衍頗有些痛心疾首道：“安妹妹定是還在怪我，否則我們是打小的情分，你不至于說起話來跟我如此生分。”

他沉痛道，“是我昏了頭，我當初不該與柳氏廝混，不該傷你的心，還望安妹妹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