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老教授送上車時已是日落黃昏。
站在宏圖大廈的樓下,我跟吳凌羞愧得無地自容。
這時站在一旁的馮文婷忽然插話道:“吳總,孟經理,嚴老師為了這個項目忙前忙后了這么久,你們就這么回報他的嗎?你們讓學院里的同僚怎么看他啊?”
馮文婷說話時下巴昂得高高的,儼然一只驕傲的天鵝,帶著大小姐獨有的驕矜和傲慢。
雖然不禮貌,但她說的也是事實。
到底還是我們把釋冬拖累到如今的局面啊。
我心里愧疚,也就沒接話,吳凌爽朗慣了,又在馮文灼那里受了氣,這會兒也沒忍著,直接回懟道:“馮小姐,這是我們跟嚴教授之間的事,你插什么嘴啊,你是嚴教授什么人,管這么寬。”
丹鳳眼瞪得圓挺挺的,馮文婷似沒料到我們會還嘴,一張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你管我們什么關系呢,總之,我是不會看著你們欺負嚴老師的,這件事你們必須給嚴老師一個說法!”
“不是小丫頭,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
“吳凌,”生怕吳凌說漏嘴,我急忙打斷她,“馮小姐也沒說錯。”
馮文婷見我這么說,挺直了腰板,盛氣凌人道:“看來孟經理還是很講道理的嘛,這樣吧,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想一想……”
“馮小姐,”一直未出聲的釋冬終于開了口,他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穩定,“這件事我會看著辦,你就送到這兒吧。”
馮文婷嘟嘟嘴,瞥了釋冬一眼后,委屈巴巴地離開了。
原地只剩下我們三人。
“哎呀,這宏圖的停車場挺大的啊,我們的車也不知道停哪里去了,”吳凌東張西望,邊走邊說道,“我先去找車,你們聊啊。”
溜了。
三個人變成了兩個人,我跟釋冬面面相覷,我愈發覺得無地自容。
我寧愿他排兵布陣,把我一通教訓,也比現在這樣若無其事的強。
“現在已經沒外人了,”釋冬嚴肅地看著我,問,“音洛,能告訴我你們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