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真是為了虎符的事情。

他如何拿得出來？

皇帝的追問還在繼續，“想來今日愛卿入宮的時候也該把虎符一并帶來了吧，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你便去點兵，明日最好就能出征。”

武毅面露難色，“這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才平定了戰亂又要出征，難免會增加百姓的賦稅。”

“微臣只怕到時候會引起民眾的不滿。”

皇帝瞇了瞇眼睛，“到底是民眾不滿，還是你武毅有不滿啊？”

武毅叩首。

“微臣不敢。”

皇帝沒有開口讓他起來，或是怪罪于他，就讓他這么跪著。

武毅不敢擅自起身，只覺得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十分漫長。

良久復良久，皇帝的聲音再次傳來。

“武毅，你今日倒很是反常。平日召你入宮，你總會將虎符帶上，今日問你至此，也不見你將虎符拿出來。”

“怎么？”皇帝的尾音拖長，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莫不是你的虎符丟了？”

武毅只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腦海里瘋狂地想著對策，同時也在懷疑皇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不應該啊，這件事情就連長公主都不知道，皇上是沒道理知道的。

武毅思及此，認準皇上就算有所懷疑，也沒有證據，于是打算咬死不承認。

“虎符這樣重要的東西自然是好生保管著的，不過近日微臣進宮著急并沒有帶來罷了。”

“當真？”皇帝的態度似乎緩和了一些。

武毅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真。”

皇帝這才松了口，“既如此，你明日便將虎符帶進宮來去點兵，后日便出發。此事萬萬耽誤不得。”

皇帝最后看著武毅，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話。

“朕是如此相信你，甚至在你班師回朝之后都沒有將虎符收回，愛卿你切莫要讓朕失望啊。”

武毅垂首領旨。

……

出宮的路上，這才驚覺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打濕，朝服黏糊糊地貼在背上，很不舒服。

他思來想去，如今就只剩下一個法子。

造個假的虎符交上去復命。

這件事情還得找個技藝高超的匠人來做，至于保不保密的，相對而并不是那么重要，畢竟這些個平頭老百姓哪里會想得到自己鍛造的東西是可以調兵遣將的虎符呢？

武毅于是便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心腹去辦。

那心腹聞近日京城里頭開了一家不錯的首飾店，里頭鍛造首飾的匠人都是各頂各的行業翹楚，便把鍛造假虎符的事情交了出去。

說來倒也是巧，那鋪子正好就是夏清寧的。

她本想著視察一圈鍛造首飾的進度，沒想到卻看到了一個眼熟的物件兒。

“這是什么？”夏清寧靠近，一把拿起了放在鍛造臺上的模具，那工匠想要遮掩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夏清寧仔細端詳，越發確認這模具就是用來鍛造虎符的，想來應當是武毅那邊坐不住了。

那工匠面如菜色，連忙求饒。

“夏姑娘，我錯了。我千錯萬錯不應該在外頭接這些私活。只是家中老母近日總病榻纏身，每買藥要花上一大筆錢，這人要得急又給得多，我這才出次下策。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