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并非清洗全部，只想洗去很小的一部分。

從柳書瑤現身少陽山，想要替長青子出頭，到被封印在魔獄，到遇到奚如煙三人，到成為這大殿中的活體擺件，一直到此刻……

這段時間內所有的記憶，都在被姜七夜一點一點，細細的抹除。

一邊抹除，姜七夜一邊查看。

他漸漸發現，這個女人的腦子其實很單純。

為人處世方面的東西很少，幾乎沒有。

情緒波動也很少。

這段日子來，她腦子中最多的情緒，就是惡心、干凈、討厭、憤怒……

嗯，九成都是針對姜七夜的。

“真是個奇葩，一點人生樂趣都沒有，五千年簡直白活。嗯？”

就在即將清洗完成的時候，姜七夜突然眉梢一動，發現一些特別的東西。

他在柳書瑤的記憶中。

看到了東方四千里外的灰色雪災。

看到了滿是逃難武者的人族城池。

看到了太一和青冥子。

“原來這些家伙都沒死，好，好極了。”

姜七夜眼神有點興奮，仿佛發現了一群有趣的獵物。

先不急，慢慢玩，眼下需要先搞定柳書瑤。

很快的，柳書瑤記憶中關于他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這段時間的經歷，完全變成了空白。

僅僅做到這些，姜七夜似乎有點意猶未盡。

既然已經進來了，如果不加點私貨，似乎有點過意不去。

“這個女人被仙道毒害太深，想要扭轉她的人生觀，絕非易事。

她需要一個真正的人生向導，從而真正的變回人。”

姜七夜略作沉吟，決定給柳書瑤的記憶中添加一點私貨。

柳書瑤身為煉虛大能，絕不是姜雨尋那種單純的白紙能比的。

如果胡亂填充記憶，肯定經不起她的推敲。

姜七夜想了想，最終也只是加入了一些模糊的念頭，用以潛移默化的影響她的人生。

“我的父親是偉大的鎮魔使玄天。”

“我是鎮魔使的女兒，并以此為傲。”

“我是人。”

“我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如果只為修煉而修煉，這樣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如果某一天，有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如果他真正的關心我，在乎我。

那么，他將贏得我的信任，也值得我托付一生，我將為他生兒育女，與他長生廝守……”

這些念頭，首先存在于柳書瑤十八歲前的記憶中，相當于改變底層邏輯。

而在之后五千多年的記憶中，這些念頭會若隱若現，既不會突兀，又不會消失。

做完這一切后，姜七夜又細心的檢查了一遍，直到毫無破綻，才放過了柳書瑤的元神，退出了柳書瑤的道宮。

但他并沒有立刻撤銷對柳書瑤的封印，元神、道宮、身體，仍舊全都處于封印之中。

看著面前一絲不掛的曼妙身體，姜七夜稍稍有點犯難。

柳書瑤醒過來后，如果看到自己什么都沒穿，肯定會天然對他生出敵意。

這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乎，姜七夜從一些儲物戒指中，挑挑揀揀了一套如雪的衣裙和一些小物件，有些笨拙的給柳書瑤穿上。

一邊折騰柳書瑤，他一邊在心中編織著故事。

編故事其實并不難。

但難的是，編出一個合情合理、毫無破綻，足以忽悠五千年老怪的故事。

這就有點難度了。

直到給柳書瑤穿戴完畢，姜七夜也沒能編出滿意的故事。

“唉，看來我不是寫小說的料，也或許是因為缺少一些合適的場景，來觸發創作靈感。”

“算了，這事也不著急，反正還有七天時間，慢慢想。”

姜七夜自嘲的笑了笑，決定讓柳書瑤繼續當幾天擺件。

至于故事，慢慢編，慢慢想，總有一款適合柳書瑤。

他在一張舒適的軟塌上坐下來，拿出虛天古境，開始觀察外面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