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走過去,輕輕環住了宋境的肩膀,下巴溫柔地在他的頭頂蹭了蹭。
宋境大夢初醒一般抬頭,看見是她,眸底慢慢恢復清明,動作很自然地抬手,覆在了白芍纖薄的手背上。
“怎么不多睡會兒,起這么早做什么?”
“我要是再睡下去,都不知道我老公這么不開心。”
兩個人在一起這么久,白芍從來沒見過宋境如此低沉頹喪的模樣。
她看向那個玉蟾蜍鎮紙,試探著問道:“今天沒見爺爺在院子里晨練,你也不吃早餐,是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白芍的聲音太過溫柔,瞬間擊中了宋境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整個身體轉過來,順勢抱住了白芍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腰間,久久沒有說話。
白芍也不催促,無聲地抱緊了宋境,纖細的手指在他的發絲間一下一下地摩挲著,試圖撫平他心底的不愉快。
好一會兒,宋境才像是在白芍的懷抱里汲取到了足夠的力量,抬起頭來看著她,眸底帶著無法遮掩的哀傷:“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
“是爸的忌日?”白芍吃了一驚,隨即心里盈滿了歉疚:“對不起,我不知道......”
白芍只知道宋境的父母在很早以前就去世了,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她收緊雙臂,再次抱了抱宋境:“我們需要去拜祭爸嗎?”
“不用,爺爺已經讓人去祭拜過了。”
宋境反手把白芍拽進懷里,緊緊地擁著她,心里失落的地方再次被填滿,這才再次開口。
“爸、媽出意外走后,家里只剩下我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怕我觸景傷情,輕易不讓我去他們墳前祭拜。每一年的這一天,爺爺都會把他自己關在房里不肯出來,我去請他,他只說自己齋戒一天,這么多年下來,已經成了慣例了。”
宋境平靜地說著,白芍卻聽得心口生疼:“那你呢?”
宋老爺子把自己關起來一個人傷心,那宋境呢?
有沒有人陪著他,有沒有人在他身邊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