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趙光明部約三十輛進攻戰車被鑲藍旗漢軍摧毀,逼迫趙光明部改變行軍路線。以此同時趙光明從后方催促鬼刀隊跟緊戰車,利用鬼刀隊中火銃兵消滅任何接近戰車的明奸。沉下心來觀戰的破奴軍統帥,從這個教訓中也發覺了問題,那就是戰車和鬼刀隊配合之間少了重要支援環節。張平安心中暗自思索,戰車側翼加個可左右活動護板就能解決戰車側翼防護力不足的問題。可鬼刀隊戰兵身上盔甲不輕,要想長時間跟上戰車而不脫節,并不是一件輕松地事情。
這種問題主要集中在戰車在戰場行進二里后,戰車與鬼刀隊之間就會拉開一定的距離。特別是在進攻鋒線最前面的戰車,更是脫離掩護的鬼刀隊有五十余丈的距離,這也使得這些戰車更易遭到攻擊。由此,張平安準備在戰后解決這個戰場細節問題,他坐在斗車上脫去手套掏出記事本和炭筆,把他的設想寫了下來。就在張平安還沒寫完時,楊妹妹炮隊發出的轟天巨響,把他的目光再次拉回戰場。
張平安趕緊丟下記錄本拿起望遠鏡向彈著點望去,就看到在他預測代善的陣位前十余丈空地上,破奴軍火炮開花彈打出了一大片黃白相間彈幕。張平安還沒看得清這片彈幕所造成的后果,他就看到又一批彈幕在火光閃現瞬間,在疑似代善所在軍陣后方爆炸,后一批開花彈爆炸直接削平了騎兵軍陣后部。隨之而來地聲響,也讓觀戰的張平安精神為之一震。看來楊妹妹沒有說大話,炮隊火炮數量還是有些太少,形不成對整個區域地覆蓋。
不過張平安從望遠鏡中還是看了他想要的結果,雖然第一批五斤開花彈在代善陣位前十來丈爆炸,那個疑似代善的正紅旗騎兵,以及前方十余傳令兵紛紛倒在爆炸后的瞬間。正如張平安所料,這個代善穿了件普通正紅旗騎兵盔甲,偽裝成普通戰兵躲避破奴軍對其斬首攻擊。哪知代善遇到了破奴軍最狡猾地狐狼,代善的小把戲輕易就被他看穿。楊妹妹炮隊的突然炮擊,摧毀了正紅旗騎兵們的敢戰之心。
別人不知道他們主將在哪兒,這些正紅旗騎兵可都是一清二楚。代善連同胯下戰馬的倒地,引發了正紅旗所有軍陣的恐慌,就在這個關鍵節點,破奴軍炮隊開始猛轟正紅旗右翼的蒙古騎兵方陣。楊妹妹采用的戰法是弩炮攻擊近處,火炮開花彈攻擊遠處,嚴誠則按照炮點率部為戰馬進攻提速。為嚴誠部助威的杜亮和李慶水部騎兵,只能羨慕地看著嚴誠部騎兵排列成完整地進攻隊形向前沖擊。
正紅旗貝勒代善在戰前布置時盡管考慮得很細致,他唯獨對破奴軍新式火炮琢磨得不夠透徹。雖然蒙古騎兵列陣時在破奴軍軍陣兩里外,可破奴軍弩炮后坐力小,可以快速進入陣位而不需要像火炮那樣構建固定炮位。況且破奴軍弩炮長時間與戰兵營騎兵在實戰中配合過多次已經有了相當地默契,炮隊可以發射開花彈后快速前移陣地,進而持續為進攻騎兵提供火力支援。
整個戰役進程與張平安早前設想出人不大,落馬后的代善被其親兵快速抬離戰場,就是代善撤離戰場地舉動引發了大清聯軍持續恐慌。蒙古騎兵要是對戰大明官軍或許還有一戰地勇氣,可要讓他們死拼強悍的破奴軍,蒙古騎兵根本就沒有敢戰的勇氣。這么多年被破奴軍壓著吊打,蒙古人幾乎到了遇黑色騎兵就心虛的地步,別說黑甲破奴軍,就是大明官軍穿著黑甲他們也打怵。
破奴軍嚴誠部騎兵在炮隊持續火炮掩護下,以一萬五千騎兵沖散了蒙古騎兵軍陣,嚴重威脅到正紅旗騎兵軍陣的右翼。其實正紅旗貝勒代善受傷不重,他主要還是被火炮五斤開花彈彈片擊穿了頭盔劃破了頭皮,彈片的重擊加上其胯下戰馬猛然倒地把代善當場摔暈。代善親兵看到滿臉是血暈厥的貝勒,第一反應就是把主子帶離險境。代善撤離戰場就意味著正紅旗騎兵作戰勇氣的抽空,看著從側翼逼近的破奴軍,再加上散亂逃竄的蒙古騎兵沖擊正紅旗軍陣,大清聯軍騎兵很自然出現大崩潰。
本來在大清聯軍左翼打得有聲有色的漢軍鑲藍旗,在大清聯軍主力奔潰后他們自然不會還有繼續戰斗下去的勇氣。漢軍鑲藍旗貝勒阿濟格不傻,他要是獨自斷后其結果無外乎全軍被破奴軍包圍,于是阿濟格下令全軍撤退。不過阿濟格清楚一點,他的步兵肯定跑不過破奴軍騎兵,于是梅勒額真王一屏就成為斷后地犧牲品。阿濟格下令王一屏帶領一萬鑲藍旗漢軍斷后阻擋破奴軍,為鑲藍旗漢軍撤退爭取時間。
王一屏原本是明軍在遼東的千總,投靠女真主子后又把女兒陪給阿濟格做小妾,好不容易才熬到梅勒額真地高位,讓他送死王一屏心中多有不甘。可他要是忤逆本旗旗主貝勒阿濟格的命令,他全家滿門抄斬的日子也就不遠了,硬著頭皮送死的王一屏,被逼無奈把手下一萬戰兵分成了兩個防御圓陣,想利用這兩個軍陣拖延破奴軍進攻步伐。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