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前線指揮統領的高成功,立刻下達各自為戰的命令,這是**早就定好的戰法。與此同時,高成功還下令把陣后隱藏的盾牌和長矛送到前線,以便于一線官兵近戰之用。高成功內心還在感嘆,張大帥戰前布置就是每個細節都不會放過,明明是杜葉河部是今天主攻部隊,卻要把自己的部隊演得跟主攻大軍一樣。就在高成功還在感嘆時,從西面傳來一陣喊殺之聲。
可在最前沿的破奴軍在軍官們的彈壓下依舊沒有開火,破奴軍這些軍官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他們從蒙古人的喊叫聲中很輕易地聽出來對面在裝腔作勢。然而,戰場上還是傳來火銃爆豆之聲,這是破奴軍右翼進攻部隊與敵接戰的標志。作為真正主攻部隊的杜葉河部,此時的壓力無疑是最大的,在沙漠中行軍還想保持陣型完整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杜葉河盡管看到這里心里有些著急,他還是沉下心來調整隊形。他當即下令把大橫陣變化為百人靈活小陣,由各隊把總分散指揮,各哨千總協調進攻小隊前進次序。杜葉河這種臨時變陣,引發了不同的效果,有些小陣在進入流沙地帶時陷入了短暫停頓。每當一到二個火銃兵陷入流沙當中,整個小隊都會因此出現解救同伴而產生的陣型混亂。
而有的小隊則完全沒有變形,他們用火銃射擊遠處結陣的蒙古步兵。蒙古人步戰本身就不是他們的長處,破奴軍則與之相反,步戰中最能發揮線膛火銃精確射擊的威力。當破奴軍火銃一次次射擊后,不管是蒙古弓箭手還是手拿木鏟揚沙的蒙古人,絕大多數都會跳起死亡之舞。破奴軍火銃鉛彈的沖擊力是如此之大,蒙古人幾乎瞬間飛倒在地。
那些被擊碎頭顱而本能抽搐的蒙古人,明顯比缺胳膊斷腿的傷兵要強不少,至少他們已經沒有了疼痛感。干渴的沙漠難得吸取水分,蒙古傷兵從身體里冒出的血液根本不能滿足沙漠的胃口,大量被破奴軍射殺的蒙古戰兵,無助地癱軟在沙丘上等待死亡的降臨。杜葉河部斜插的箭陣已經達到預定陣位,開始轉隊撲向西南蒙古軍陣側翼。
當這把黑色鐵錘砸向蒙古散兵陣時,蒙古人左翼的抵抗決心逐步瓦解。這時從天空中鳥瞰戰場,破奴軍兩個黑色軍陣漸漸合攏,慢慢變成一個新月陣,把蒙古左翼漸漸包圍進去。然而,中部戰場的蒙古人卻在沙塵揚起后,用騎兵沖擊破奴軍軍陣。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提醒前線破奴軍將士,蒙古騎兵正向他們撲來。前線破奴軍在黃沙漫天中依然看不清對方所在位置,前線軍官則根據馬蹄發出的聲響下令對敵射擊。
蒙古主將傲爾格勒臨戰經驗也不少,他也算計到破奴軍火銃對準的主要方向是正西面的蒙古主營。因此,他利用夜色掩護把七千精銳蒙古騎兵埋伏在南面右翼一處高大沙丘后,也使得破奴軍沒有發現這支埋伏的蒙古騎兵。盡管破奴軍前線軍官作戰經驗豐富,也都沒預想到這種突發情況。更何況蒙古人在中部軍營里吶喊引誘破奴軍火銃射擊,雖然破奴軍識破了蒙古人假意吶喊的把戲,卻沒想到蒙古右翼騎兵借助這吶喊聲掩飾了接近破奴軍的動作。
戰場上總是會出現各種意外,雖然蒙古騎兵選擇從右翼進攻,打了破奴軍一個出其不意。可在進攻線路上,蒙古主將傲爾格勒還是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那就是戰馬在沙漠中提速非常緩慢,特別是騎兵為提速要不斷抽打戰馬,馬是非常有靈性的動物,受痛后不滿地嘶鳴瞬時暴露了蒙古騎兵的行蹤。受沙塵遮蔽視線的影響,破奴軍看不清敵人來襲的方向,前線指揮的軍官們在敵戰馬叫聲中還是發覺了自己的失誤所在。
為此,前線的千**官一面下令火銃兵把火銃射擊方向轉為戰馬嘶鳴的地方,一邊加強軍陣的厚度,防備敵人騎兵對軍陣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