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輔政皇太極身著金黃盔甲站于觀戰的斗車之上,他那國字臉上的兩撇濃黑的胡須修理得異常整潔,頭盔上三尺長避雷針下簇擁著紅色帽纓,皇太極準備帶領十萬大軍一鼓作氣拿下沙嶺驛。女真正白旗派出了三百攻城死士,身著三層盔甲立于軍陣前方,這些死兵們或持盾牌、或雙手握刀,雙眼嗜血地盯著沙嶺高大的城墻。
盡管女真戰兵們屢次敗于破奴軍之手,可他們對于大明官軍來說,就是死神的化身。防守沙嶺驛城堡的守將是寧遠守備王義全,他是向滿貴主動要求來守沙嶺驛,因為王義全渴望死亡。倒不是說王義全有多么忠義,而是他的獨生兒子在寧遠打傷了祖大壽的養子祖可法。按說王義全兒子王成義不該招惹祖家人,但架不住祖可法**了王成義美麗的妻子。
本來王成義想忍下這口氣,哪知王成義的忍讓被祖可法視為軟弱可欺,居然乘王義全隨當時寧遠兵備道袁崇煥視察寧遠外圍城堡時,帶著五個家丁上門逼奸王成義的媳婦。即便是王成義再窩囊也是武將之后,就在祖可法快意地把王成義媳婦反按在桌子上,扒光衣服高速地做著活塞運動時,王成義拔出父親的戰刀帶領仆役沖了進來。王成義在仆役的幫助下,首先斬殺了祖可法把門五個家丁,沒成想武將出身的祖可法借此機會跳窗出逃。
殺紅眼的王成義在追擊中擲刀砍傷了跳上院墻祖可法白亮亮地屁股,帶傷逃走的祖可法當然不會甘休,他派人不但綁走了王成義,還順帶綁走了王成義的媳婦王周氏。結果,祖可法聯絡幾個兄弟,在自己家里輪暴了王周氏,王周氏不甘受辱投井自殺。祖可法在王周氏自殺后還不解氣,打斷了王成義的雙腿。當時,這件事情轟動了整個寧遠。
按理說這事并不復雜,按大明律祖可法應當問斬,這件事復雜就復雜在大明破奴伯張平安在廣寧搞出了幺蛾子。稍微知道點兵事之人,都猜到遼東戰事將起,這個時候袁崇煥就要用上他的心腹之人寧遠前鋒總兵祖大壽。其結果就是,一件本不復雜的刑事案子,最后變成了女真派細作刺殺大明游擊軍事案件。寧遠守備王義全,看著一歲還不懂事的孫子,想著還在寧遠大獄里吃苦的兒子,面對翻轉的案情他也是欲哭無淚無處伸冤。
祖大壽也知道自己的養子祖可法做得有些過分,可事情已經越搞越復雜,連他這個前鋒總兵也被牽連進去。如果祖大壽大義滅親,其下場是祖家在遼東的根基徹底完蛋,就因為這個事情性質太過惡劣,想對祖家下狠手的對手絕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逼得祖大壽不得不親自上陣,羅列了王成義是女真韃靼奸細的罪證,坐實了王成義刺殺祖可法的罪責。
知道整個事情來龍去脈真相的袁崇煥,為了把心腹悍將祖大壽牢牢掌控在手里,也昧著良心判決王成義韃靼奸細身份刺殺祖可法,準備上報刑部供皇上勾決秋后問斬。其實袁崇煥也知道這事兒不能走到刑部,他袁崇煥也有個兇狠的對手破奴伯張平安,要是被張平安抓到了把柄,那個草原狐狼張平安咬起人來像王八,還不帶松口。袁崇煥于是黑下心來找王義全商議,只要王義全去受西平堡就放王守義出獄,祖家也不再追究王守義罪責。
這件事里面袁崇煥給出的底線是,王義全必須得在女真人進攻時死戰不退,他王義全要是戰死,不但朝廷嘉獎他兒子可以活命。為了他兒子能活下去,王義全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去死。當破奴軍打下沙嶺驛時,他又被袁崇煥任命為沙嶺驛的守將,反正那里危險他王義全就去那兒。當王義全面對滾滾而來的女真大軍時,他不但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沉著地指揮手下將士用鐵鍋化鉛水,搬運破奴侯送來的守城利器“手雷”。
沙嶺驛城堡雖然沒有城門箭樓卻把握道路要津,女真人要攻不下沙嶺驛,女真騎兵就不可能在沙嶺驛后面道路上馳騁。王義全在觀察敵陣時,十分注意女真韃靼的幫兇漢軍旗明奸,因為只有這幫明奸才會使用火炮。王義全看到,女真韃靼在沙嶺驛南面不大的區域內,排出三個三千人步兵方陣,每個方陣又由六個小方陣組合成為一個大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