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銀狼營都統領黃志作戰經驗老道,他早就發覺女真漢軍兩黃旗進攻步伐之所以這么緩慢,就是他們帶隊的軍官在行軍隊列中要保持嚴密的軍陣隊形。女真人又沒有破奴軍那種嚴酷地基礎隊列訓練,要保持軍陣的整齊談何容易。既然女真漢軍旗行軍如此緩慢,黃志不介意以快打慢先擊垮保護軍陣的盾車。由于破奴軍炮隊射擊前沒有進行試射,所以,這次炮擊著彈點也前后不一。
然而,高飛的炮彈越過盾車掃向后方軍陣,火藥轟擊出的鐵質實彈由上而下進行清掃。隊列中明奸戰兵還在緊張地向東北方張望,一個黑影閃過,留下一個無頭軀體有節奏地向上噴發出紅色溫泉。在密集的軍陣中,這具帶有噴泉的無頭尸體依然被同伴擠壓著向前走去,他左后側一個同伴還在用盾牌壓著前面的戰兵。當這個戰兵發現這詭異一幕,剛想抬右手呼喚,這時他也絕望地發現自己的右臂失去了蹤影。
這顆斜砸下來的實彈,還打飛了后方兩個戰兵的大腿和小腿,在堅硬的地上形成跳彈穿透三個戰兵的腹胸,鑲嵌在一個刀盾手的盾牌上。有一個幸運的明奸戰兵,看到前后兄弟非死即傷他卻好好地站在原地,正當他要打呼玉帝保佑時頓覺**鉆心地疼痛,他立刻在哭喊聲中咒罵這下流的炮彈,在他還沒想清楚能不能去大金皇宮伺候未來的主子時,巨大的痛感令他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有兩顆炮彈擊中盾車,被盾車后三層沙袋吸收了動能,未對明奸軍陣造成傷害,可這巨大的沖擊力令推車戰兵的手臂脫臼。十余盾車側面被擊中后車架立刻散架,鐵質實彈收割著漢軍正黃旗戰兵的生命。破奴軍炮擊在繼續,左右兩側連續的不斷的炮擊,令漢軍兩黃旗軍陣前二百多盾車無法使用。可就在回軍兩黃旗一萬多月牙陣中戰兵,被兩側火炮打擊搞得苦不堪時,雙勝山上的弩炮又朝山下敵軍陣逞威。
在雙勝山的弩炮手,經過多日實彈校射,已經對山腳向各個炮擊點的位置了如指掌。炮手在射擊前都把開花彈引線剪短了二寸,帶著“嗚!嗚!”聲的開花彈在飛到敵軍陣頭頂時紛紛提前爆炸。凌空爆炸的開花彈,噴出狂暴的彈片雨震碎了女真漢軍旗戰兵的頭顱,橫飛的彈片劃破他們的脖頸,血雨在寒風中噴濺紅霧。漢軍旗身上的棉甲對遠程射來的火銃鉛彈有一定的防護力,可面對爆炸產生的彈片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爆飛的彈片或嵌入他們的肉體,或斜劃開人體柔軟地腹部,令受傷戰兵不得不丟棄武器,在噴涌的血水中往肚里無助地塞外露腸肚。破奴軍三百弩炮采用輪替射擊戰法,不間斷地往軍陣里發射開花彈,直把漢軍旗完整的軍陣炸垮。雙勝山上破奴軍炮隊五輪開花彈炮擊過后,在一里外女真漢軍旗萬人軍陣炸散,留下滿地的傷兵與尸體。
這里最幸運的戰兵莫過于推車明奸戰兵,他們在破奴軍射出的第二輪開花彈時就躲藏在車底。車上厚實的沙袋成功抵御住肆虐的彈片,他們雖然快被劃破布袋泄漏的沙土淹沒,也好過被開花彈炸死。前線負責指揮的女真軍官們,面對戰場到處爆炸的開花彈,他們身上的鐵甲依然沒有任何保護作用。在破奴軍開花彈面前人人平等,作為明奸主子的他們也能逃過兇狠地彈片侵襲。
在帥臺上觀戰的破奴軍統帥張平安此時有些煩惱,為保證帥臺的絕對安全,小參謀羅天帶親衛把帥臺沙袋護墻加厚后還不放心,他又命令親衛把護墻加高,加高后的護墻遮擋了張大帥觀察視線。盡管張平安有些煩惱,他依舊沒制止小羅天的指揮。在大明與闖軍高迎祥部的決戰中,就是羅天按照破奴軍戰場條例修建的帥臺,挽救了他和孫承宗的性命。
好在羅天在加厚帥臺護墻時留下了八個觀察孔,并在四個方向觀察孔上安排了高倍望遠鏡,便于張大帥觀察軍情。張平安走到南側望遠鏡前向外查看,他吃驚地發現,這幫明奸的戰意驚天,在女真軍官大部分傷亡的情況下,居然沒一個明奸戰兵向后逃跑。對于如此強硬的對手,張平安內心存有敬意,他小聲地跟身旁羅天交流:“咦…?這明奸戰兵可真不好對付!”
“這有啥,還不是你大帥給逼的!”羅天也從另一個孔洞中用肉眼觀察敵陣,嘴里的回答一點都不給張平安留情面。
“你個小兔崽子怎么跟大人說話呢?小小年紀不學好,一天到晚跟胡明干仗,小心我把你調到胡明手下,讓他好好地折騰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