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草原天氣瞬息萬變,昨天還晴空**的草原今天卻陰云密布,稀稀落落的雪花很快就由小變大。雨雪對火銃影響不而喻,一旦火藥受潮就不能發揮其效力。經過白山之戰后,女真聯軍顯然從破奴軍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至少在列隊時間上,女真大軍用時少了許多。
正如破奴軍統帥張平安預料那樣,女真大軍出營集結排列出了一個雁翅陣,而且女真漢軍正紅旗明奸組成的左翼陣線,明顯得到了加強。與之對應的是女真聯軍的右翼明顯單薄了許多。衣甲整齊的張平安看到這個結果,不由得暗自點頭,看來女真主將杜度也是個戰場老手,憑破奴軍軍營大小判斷出破奴軍可能使用的軍陣。
不過,張平安還得進行戰場巡視,他騎著心愛的高大黑馬“烏云踏雪”,從整個軍陣后方向西前往盧象升所在陣位。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在親衛千總郝一刀的陪同下打著帥旗,帶領六百親衛騎兵勻速向西奔馳。待繞過破奴軍最西側陣位,他就碰到了前來迎接的天熊營主將盧象升。雙方在馬上見禮后,張平安策馬來到火銃兵排成的步兵軍陣前方,他拔出戰刀在軍陣前高呼:“我破奴軍!”
“威…武!”張大帥引領的戰號,得到了破奴軍天熊營將士發自內心的回應。
伴隨著張平安依次通過陣前每一個千人軍陣,他的每一次呼喊戰號,都會引發海嘯般應賀。淳樸的破奴軍官兵們,一個個用最真誠的戰號吶喊聲,相應他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張大帥的引領。
同樣在陣前觀察破奴軍軍陣的女真主將杜度,內心感嘆一聲:“不用再派人去辨認陣前奔跑的破奴軍主帥是否是草原狐狼張平安,僅憑破奴軍不作偽的震天吶喊,就能輕易判斷出陣前這隊人馬一定是破奴軍的統帥張平安。”在杜度看來,即便是女真汗王努爾哈赤在陣前行走,也不會享受得到草原狐狼的這種待遇。這一看就是百戰之師,在向他們統帥表達他們發自肺腑的崇拜。
既然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杜度這時開始想著撤離戰場。他先派一個牛錄的正白旗戰兵回廣寧報信:破奴軍主帥張平安就在白水洼陣前!另一方面杜度開始調動大軍,做好防御陣型。女真聯軍的雁翅陣,兩個雁翅由漢軍兩紅旗火銃兵,構成了防守的主力,他要用火銃對戰破奴軍火銃進攻戰。杜度深知,在火銃應用上破奴軍比女真漢軍旗強不少。
即使是巴布泰帶領的烏真超哈,最會使用火銃的梅勒額真李永芳和佟養性,也不見得能超過破奴軍最差的部隊。于是,杜度招來漢軍正紅旗梅勒額真謝伯樂(作者注:女真意思為鷂鷹!)、鑲紅旗梅勒額真呼巴(作者注:女真意思為琥珀),以及漢軍旗正紅旗甲喇額真胡力漢、鑲紅旗甲喇額真姚淳厚交代。
“我觀破奴軍右翼厚重,與我昨日所料不差。咱們在左翼的謝伯樂、呼巴、胡力漢,你們三位帶領三萬漢軍一定要抵擋住破奴軍今天的攻勢。只要咱們能抵御住破奴軍一個白天,晚上咱們就可以從容退兵。姚淳厚你帶領鑲紅旗漢軍一萬三千人,無論如何都不能退后半步,中間由我親自指揮,打好這一仗,我回去給大家請功!”
當破奴軍統帥張平安一臉得色地回到**軍陣,緩馬走到軍陣前列,他身后破奴帥旗由郝一刀親自掌旗隨之來到陣前。張平安看著對面女真軍陣,錯落有致地用魚鱗小陣組成的雁翅陣,不由地暗自點頭。女真人這種不要臉學習敵人破奴軍陣法,很值得破奴軍將領們去深思。但張平安沒時間去感慨,斥候傳來女真軍陣中有一百人騎兵向后方疾馳的消息,張平安就明白他示假隱真的戰略目標已然達到。
既然傳信的女真人走了,他就要在白水洼戰場上留下更多的女真戰兵。于是,張平安雙腳緊踩馬鐙站立于馬上,對著身后的號手向西猛劈戰刀,粗獷且低沉的牛角號鳴響徹戰場。旗語手向西打出盧象升天熊營和張通部黑狼營出擊的信號,戰鼓手由慢向急雷響鼓點。進攻破奴軍開始在軍官的口令聲中踏步整隊,待中軍三聲號炮響起,破奴軍進攻大軍在各隊腰鼓手的鼓點聲中開始向女真軍陣前行。
張平安看到女真左翼軍陣已做好迎敵準備不能變陣時,用戰刀向左側一揮對身邊傳令兵命令道:“去黃志部傳我命令:黃志部銀狼營向左翼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