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車后破奴軍重甲步兵排列整齊,黑壓壓的方陣沉默地讓人心慌。令馬騰耀恐懼的是,破奴軍左翼出現了重甲騎兵,這三千騎兵高舉騎槍面戴銀色骷髏面甲整裝待發。破奴軍右翼是輕騎兵越一萬人馬,正從后方營寨陸續抵達戰場,他們排列出十個千人方陣,隨時準備出擊。破奴軍軍陣**約一萬五千騎兵正從營地魚貫而出,靜靜地在重甲步兵后方列陣。
數萬破奴軍鋪成一個由東南向西北傾斜的一個大陣,層層疊疊氣勢如虹,連軍陣中的輔兵以及驅趕牛群的蒙古都沒有一個出聲,破奴軍無的軍陣散發出嗜血的氣勢。直到這時馬騰耀才真正感到對手草原狐狼的可怕之處,他從破奴軍排兵布陣能看出來破奴軍統帥張平安的作戰意圖,就是要把回軍連營的后路切斷,從而聚殲連營內二十萬回軍主力。坐在高臺之上的馬騰耀,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要盡快拿出應對之策。
同樣來到指揮平臺的張平安,用望遠鏡觀察回軍大營,頓覺心里一涼。他看到了回軍老營多出來的部隊,張平安內心暗想:難道馬騰耀早就猜出來破奴軍的戰法?不對呀!回軍統帥馬騰耀要是猜出來破奴軍戰略意圖,就應該選擇退兵放棄這雞肋似的連營營寨。張平安手撫額頭輕輕拍打思索半晌,對著自己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回軍哪是看出了破奴軍戰略意圖,而是回軍想吃掉馬頭巖堡黃志部,只不過雙方的統帥同時選擇了今天進攻。張平安暗暗自責,自己還是沉不住氣,要是馬騰耀指揮回軍進攻黃志部隊,到雙方粘連到一起時,破奴軍再進攻那時才是最佳進攻時機。不過一切都太晚了,這就跟高手下棋一般落子無悔,張平安得向辦法逼迫回軍率先進攻。
大明閣老孫承宗也察覺張平安布置上的缺陷,他也緊急幫小狐貍想對策,在張平安還在平臺上來回踱步思考計策時,孫承宗開了口:“破奴伯何須憂慮!你讓黃志部率先進攻中路回軍營寨,何愁回軍不動!”
孫承宗的提醒使得張平安茅塞頓開,他感激地對孫承宗一拱手:“督師高明!嘿嘿嘿!今日一戰首功唯督師爾!”
“狗屁不通,不會說就不要亂說,該干嘛干嘛去!”張平安文縐縐擠出的酸詞,孫承宗很是看不上眼。
得到孫承宗指點,張平安立刻命令黃志部進攻回軍老營蜂腰部,做出要把回軍切成兩半的假象,引誘回軍出擊。不僅如此,張平安還命令田鵬抽調五千火銃兵以及山地部隊配屬炮隊,從北部配合黃志部夾擊回軍營寨。為達成佯攻假象,張平安還命令戰車營預留的二百戰車,抽調一百輛掩護田鵬進攻。
破奴軍突如其來的這一手,徹底把馬騰耀搞糊涂了,心神已亂的他居然半天都沒有反應。破奴軍進攻講究一個“穩、準、狠、快!”,田鵬更是深得張大帥教誨,學到了許多打仗經驗。他一上場就派戰車抵近回軍大營射擊,冰雹般開花彈落在回軍營地,引發一片血雨腥風。
連續不斷的爆炸掀起彈片四飛,隆隆的爆炸聲中飛舞大塊碎肉,用弓箭還擊的回軍將士被自己同胞兄弟的尸塊砸傷。他們在躲避來自天上的炮彈以及碎肉時,破奴軍火銃正面射擊更是給了回軍弓箭手致命一擊。身體上破裂的血洞預示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即將逝去,破碎的胳膊或者大腿表明回軍弓箭手將要離他兄弟而去。許多英勇的回軍將士拿起盾牌堵向營寨柵欄空缺,想抵擋破奴軍嗜血的鉛彈攻擊。
結果,盾牌手自認堅固的盾牌,抵御不了高速沖擊的鉛彈,一塊塊破碎的盾牌后倒下成片回軍。他們哀嚎著捂住傷口,希望爬離這沒有獲勝希望的戰場,可破奴軍追要他們后背的鉛彈撕碎了他們最后的希望。絕望中回軍將士撲向柵欄,想用羸弱的身體抵擋破奴軍火銃對他們兄弟的迫害,哪知近距離射擊出的鉛彈,不但擊穿他們的肉體還把他們身后的回軍擊倒。
看到田鵬山地部隊居然有把回軍連營一分為二的機會,破奴軍統帥張平安立刻改變布置,他調配三輛“決死”戰車攻擊回軍連營中部營寨,同時他命令田鵬不要急于攻入回軍營寨,為的是逼迫回軍決戰,要是破奴軍一下就把回軍切成二半,把回軍統帥嚇了回去這仗就不好打了。三聲巨大的爆炸過后,破奴軍撕碎了回軍寨墻,田鵬帶領的火銃兵并未直接沖入回軍營地,而是在回軍寨墻外繼續消耗回軍的有生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