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起航!揚帆起航!揚帆起航!”每一艘戰艦上都響起了整齊的號令聲,一張張白帆升起,上面繡著斗大的藍月白日旗,戰艦的船頭都插著青弋軍的軍旗。迎著江風獵獵作響。趕繒船在前,鳥船在后,快船側翼掩護,旗艦坐鎮中心,艦隊整齊的從江心洲的背面駛出,直撲江中心的流賊艦隊。
“嘿喲!嘿喲!嘿喲!”大量流賊士兵正在船只的船艙里拼命的搖櫓,他們的長官在船艙中心喊著有節奏的口號,今天的江風時強時弱,并不穩定,所以為了加快渡江速度,孫可望命令所有士兵行動起來加速搖櫓,用人力來代替風力。從出發開始到現在,他們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孫可望本來準備在船艙里小憩一會,但是無奈行船顛簸,他根本就睡不著,大部分的將士們還在船艙里休息,孫可望索性讓他們都動起來,交替搖櫓,保證旺盛的作戰狀態。現在孫可望還沒有什么戒備心,反正才剛剛到長江中心的位置,離對岸還有些距離。對岸的岸防火炮打不到這么遠。孫可望的千里鏡一直望著南岸,誰能想到會從斜刺里殺出來一支艦隊。
“將軍,距離敵艦大約還有五里,若是對方沒有千里鏡,在這個距離上他們看不見我們。”副將上前對張智說道。副將叫做吳永吉,是個高麗人,當年攻占了耽羅之后,這個吳永吉便是耽羅囚犯的一員,他原來是高麗水師的將領,因為犯了國法被發配到耽羅,晉軍看他海上作戰經驗豐富,便不拘一格將他啟用,積功做到了千總,這一次張智回國,便帶上他作為副將。吳永吉大聲的稟報著前面的情況,張智默默的點了點頭。且不說流賊應當是不會像青弋軍那樣大規模裝備千里鏡,即便是他們的高級將領有千里鏡又怎么樣,在五里的距離上,對方亂糟糟的陣型根本就來不及轉換,只要自己再往前開個兩三里就會進入艦炮的射程,到時候夠他們喝一壺的。
張智從千里鏡里望著流賊的船只,心底里搖了搖頭,流賊果然是烏合之眾,過江連個陣型都沒有,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來了,難道他們不知道南直隸有一支強大的新軍?又或是他們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有新軍的概念。認為新軍不會想辦法在江面上截擊他們?
張智猜的很正確,大西軍從頭到尾就沒將新軍放在眼里,很多訊息都是道聽途說,也沒有準確的情報,連新軍在江面上有一支強大的漕運艦隊也是一無所知。既然如此,就讓他們成為漕運艦隊成軍的祭旗之物吧。
“將軍,雙方相距二里半!敵人應該已經可以肉眼發現我們了!”吳永吉大吼道。張智鏗的一聲拔出了戰刀,怒吼道:“全軍瞄準敵艦,執行既定作戰方略,全速開炮!”
當當當當,急促的警報聲響起,正在眺望著南岸的孫可望猛然頭皮發麻,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發出警報聲?雙方艦隊相距二里半,正如吳永吉所說,已經可以通過肉眼觀察到彼此。流賊自然可以看見新軍的漕運艦隊正在逼近,便立刻有士兵發出了警報。孫可望將千里鏡調轉方向,猛然間瞳孔一縮。這,這,這怎么可能,這是什么?官兵的艦隊嗎?他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可是張智率領的新軍艦隊并沒有給孫可望更多的思考時間,隨著張智一聲令下,艦隊直插孫可望的前方,右舷的火炮發出來震耳欲聾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