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也沒讓你們送銀子來啊,這次來,也是你自己要來的,要不是跟你在這里耽誤工夫,我們已經打進肥后國了,到時候還要你們同意不同意干什么,我們直接將九州全部占領了便是。”王浩對著矢野一男大聲道。隨即他起身走到一旁掛著的地圖前,將地圖一把扯下,好像是用力過猛的樣子,從他的懷中掉落出一卷書信。雖然矢野一男還沉浸在兩千萬兩的巨大數額中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出于本能他還是瞥了一眼地上的紙卷,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將矢野一男的魂給嚇得飛了出去。王浩非常慌亂的將紙卷撿起。矢野一男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見陳老板狠狠的瞪了一眼王老板。
“矢野君,我想你應該已經聽清楚了我們要的數額,沒錯,就是兩千萬兩銀子,你看看這副日本國輿圖,這是我們繳獲的,這里就是我們現在取得的地盤,也不過就剩下了九州島南部的地盤而已,我們明天就動身攻打,反正什么肥后國的兵馬已經被打殘了,打起來應該很容易,就算是什么薩摩國很厲害那又怎么樣,我們照打不誤。”陳寶走到王浩拿著的輿圖邊指著上面的區域比劃道。
矢野仿佛什么都沒有聽進去一般,他還在想著剛才他看到的東西,沒錯,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這個標志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那卷書信的內容他看不見,可是那紙張的背面分明有一個三葉葵的印章。那可是德川幕府的標志啊。這意味著什么,矢野一男的脊背發涼,冷汗已經浸透了自己的貼身小衣,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在這里和陳王二人對話下去了,他必須立刻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關西諸位大名。如果說海盜和幕府有聯系,那么這一次攻擊九州島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事件,而是幕府故意邀請這幫人攻打九州,擊敗鄭芝龍,將九州聯軍擊潰,削弱關西軍的實力,那么下一步幕府會做什么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正好他們頒布參勤代政的詔令,讓關西大名起來反抗,以此為借口對關西用兵,徹底統一全日本。天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德川家光竟然有這樣的心機嗎?
“二位老板,二位老板所說,在下已經明白了,在下回去會好好和上官交代的。請二位放心,我一定將話帶到。”矢野一男一刻都不想多待,他立刻告辭準備回到大阪城復命。陳寶也不強留人家,反正魚兒已經上鉤了,他們的戲也演完了。陳寶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矢野大人了,還請矢野大人快去快回,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的耐心非常有限,這樣吧,二十天時間,若是二十天沒有動靜的話,我們就會立刻動兵。”
“諸位!諸位!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矢野回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少用了三天的時間,船只幾乎是晝夜不停的高速航行,把下層的水手給累的半死,好在是在第五天就趕到了大阪附近的碼頭,矢野一上岸就換上一匹快馬,沖向了大阪城內。隔著老遠,坐在御守殿內的眾人就已經聽見了矢野的聲音。
矢野一男沖進御守殿,赫然發現大家都端坐在位子上,而毛利壽一的身邊多出了一人,竟然是鄭芝龍!矢野一男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鄭芝龍立刻起身打招呼道:“矢野君,好久不見啊。”鄭芝龍因為根據地在平戶藩,平時也多是跟關西軍打交道,自然跟關西軍的關系處的不錯,這些關西大名他都是認識的,歷史上,在日本國內的多次紛爭中,鄭芝龍也是站在關西這一邊的,因為幕府閉關鎖國的政策根本不符合他的利益,所以他也一直希望關西大名能起兵推翻幕府,而關西的這些人實在是不給力,宇喜多秀家不出來,這些人就是一盤散沙,形不成合力,所以鄭芝龍直到死也沒看見關西軍發力。
可是現在,因為劉毅的到來,局勢發生了一些變化。陳寶和王浩那邊的戲已經演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要鄭芝龍親自來演戲了。為了四國國主的名分,鄭芝龍也是豁出去了,兩天前,他親自來到了大阪。要跟這些大名商議戰事。
矢野一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躬身道:“原來是鄭老板,真是好久不見。”毛利示意大家先坐下,然后開口道:“鄭老板前天就到了,是跟我們商議怎么對付海盜的事情。不過我們還是先聽聽你那邊的情況吧。對了,剛才你在外面喊什么大事不妙了,還請說的清楚一些。”
鄭芝龍剛一落座,就聽見矢野一男說出了一句讓在座眾人差點暈過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