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人先一步出發,那兩人已經由南城的弟兄們陪同跟在后面了,估摸著一會就能到。”話音剛落,幾名士兵簇擁著兩名穿著便裝的身材魁梧之人上了城頭,與其說是簇擁,倒不如說是押送更為貼切,四名寧遠軍士兵分成兩組,一左一右將兩名自稱青弋軍士兵的人夾在中間。不過青弋軍士兵的臉上神色如常,并沒有什么不滿,其實大家也都理解,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怪寧遠城內的士兵草木皆兵,畢竟皇太極大軍壓境,而且使用細作是建虜最喜歡干的事情,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寧遠軍只能如此。
程仲讓幾名士兵返回,身邊的親兵很快圍住了青弋軍的士兵,那兩人齊齊抱拳,單膝跪地道:“卑職二人乃是青弋軍中斥候隊正,有重要軍情稟報。”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另外一人扯開胸襟,拿出脖子上掛的軍牌,遞給程仲驗看,程仲將軍牌遞給盧象升,盧象升對這個是再熟悉不過了,不僅是青弋軍,為了在戰場上避免士兵們戰死之后連尸體都無法辨認的情況,天雄軍也制作了軍牌,這樣就大大降低了士兵的失蹤率,最起碼保證撫恤銀能準確的發放到他們的家人手中。戰場上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比如燒死的士兵或者是被火炮命中的士兵,還怎么辨認面目,只能靠鐵牌去辨認。所以當此人一拿出自己的軍牌,盧象升便知道,這兩人的身份加上成康的金牌,不會有假。
果然,信件正是成康的親筆信。盧象升轉頭看看孫承宗,孫承宗點點頭,示意盧象升念。盧象升將成康的信展開:“啟稟閣老,指揮使大人,按察使大人,青弋軍水師與教導師已成功占領錦州城,皇太極后路被斷,不得不退,若有異動,還請寧遠出兵騷擾,軍心渙散之下,我軍定能斬獲良多,即使不能取皇太極項上人頭,然損兵折將已是必然,經此一敗,金兵數年不可復進,遼東鎮可享太平......”盧象升還沒念完,孫承宗已經呆立當場,當日劉毅提及這個方案,其實孫承宗并沒有太大的指望,因為他知道皇太極只帶了一半的軍隊過來,錦州城附近依然有強大的金兵隊伍,還有大量的漢兵和炮隊,要想攻下錦州城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什么數日而下,他只是想,如果青弋軍的奇兵能起到牽制作用,讓皇太極留下的四旗無法支援前線,這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功勞了,沒想到,著實沒想到,青弋軍竟然真的不是夸下海口,而是實實在在的完成了任務。不止是孫承宗,就連盧象升,程仲,還有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是呆若木雞,天啊,青弋軍,南直隸的這支新軍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在劉毅的帶領下,他們究竟還有多少秘密。
城上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孫承宗立刻將這個消息讓親兵通傳三軍,城內的士兵這么久以來都沒有聽過這么提氣的消息了,朝廷的援兵竟然將錦州給奪回來了,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皇太極這次很可能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又有快馬將消息告訴戰壕中的天雄軍弟兄們,他們沸騰了,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放聲歡呼,響徹云霄的歡呼讓前方正在搏戰的兩軍將士紛紛側目,滿蒙聯軍一方,將領們面如死灰,雖然他們不知道明軍為什么這么做,但是很顯然,肯定又是什么好消息傳到了明軍的陣地上,而劉毅這邊雖然同樣不明所以,但是劉毅猛然猜到,莫非是錦州那邊傳來了什么好消息。寧遠因為有覺華島的緣故,其實是通海路的,若是成康使用船只報信,算算時間,差不多今天也能到了。其實劉毅算漏了一點,成康的信本來應該是明日才能到。可是青弋軍的將士們何等精銳,海上接力不停,所有水師將士都是使出吃奶的勁劃槳,登岸之后,兩名斥候更是馬不停蹄,在將士們的共同努力下,硬是搶出了整整一天時間,將大捷的消息提前一天送到了寧遠。
城頭上放出了鳴笛,那是勝利的標志,雖然不知道哪里勝利了,但是明軍騎兵士氣大振,將蒙古軍隊殺的哭爹叫娘,眼看著楔形陣的青弋軍騎兵搶先突破了蒙古軍的陣型,向散亂的兩白旗馬隊殺來。
兩白旗的兵馬正好被蒙古軍的潰敗沖散,就算阿濟格是項羽在世,他也無法重新整隊,只好在衛士的護衛下,繼續逃竄,而下一陣就是正在整隊的豪格,阿濟格的心在不斷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