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軍部的人還沒定下來,獨立師又向戰區和軍部匯報,說是由于天氣炎熱,怕小鬼子的尸體腐爛造成瘟疫,已經讓日軍將戰場上的尸體帶回去,獨立師只把日軍戰死軍官和士兵的肩章和銘牌留下。
而緊接著,獨立師又向戰區和軍部申請藥品,說是在作戰中傷亡慘重,傷員所需藥品急缺等等。如果上級不相信,獨立師可派人將繳獲的槍械、肩章和銘牌,呈送上去查驗的請求。
這樣一來,在獨立師的一再催促之下,盡管戰區和軍部總感覺這其中有問題,透露著詭異。但是獨立師可以提供日軍的官兵銘牌,肩章,還有武器彈藥,還有小鬼子少佐軍官的指揮刀,這畢竟都是事實。戰區經過一番討論后,便決定直接派人下去調查。
但這事又被靈感的新聞界探到消息,各報社都紛紛請求派人跟隨采訪。最后,竟然促就了一個觀光團,來到獨立師的考察觀摩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記者一回去之后,果真在各家報紙上大量刊登了盛贊國軍獨立師對敵英勇作戰,取得了輝煌戰績,而遺憾的是許多傷員卻因缺乏藥品,在死亡線上痛苦的掙扎,呼吁社會各界獻錢獻藥給獨立師。
迫于社會的輿論壓力,戰區便責成軍部立馬派人送藥到獨立師,并要求形成一個書面報告呈送到戰區。
而軍部的參謀長是素與胡司令不和,也正好借這個機會,親自帶人來到獨立師送藥了。
這下,胡司令又焦急起來了,自然又抓著柳五娘來想辦法應付。
“柳處長。本來以為戰功都已經認定,事情也算是圓滿結束了,誰曾想到,卻在這個藥品上出了這么一道難題。這個姓廖的會親自下來送藥,明擺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來者不善啊!”
“戰區都已經認定的事,難道軍部竟敢懷疑推翻嗎?”這柳五娘聽后,不由的奇怪問道。
在她的印象之中,官場和軍界都沒有發生過下級否定上級的事件。哪豈不是與自己找死差不多嗎?怎可能呢?
“唉。還不是當年本司令年少氣盛,得罪了這個姓廖的。”胡司令不由地嘆息了一聲。
“那司令的意思是?”柳五娘聽明白了,但卻不知這姓胡的找自己干什么。
“我想這事如果真被姓廖的看破了,后果是可大可小。所以,干脆一事不煩二主,請你再找八路那邊的朋友想想辦法,將這事給包圓了。”胡司令也不再隱瞞自己的意思,直接讓柳五娘再去找嚴凱幫忙。
“這事,一再去煩人家,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柳五娘一聽,心里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于是便猶豫道。
“就差這最后一步了,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再說,我們也不是白讓他幫忙的。”那胡司令隨即嘴角上便露出幾分詭秘的笑意。
“這回,又給什么好處呢?”聽說是有酬服務,柳五娘便追問了一句。
“我們用人換啊。”胡司令看著柳五娘繼續詭秘地笑道。
“用人換?”柳五娘這回是真被驚著了,滿臉疑狐地望著胡司令的臉上驚詫地問道。
“這姓廖的這次,估計就是沖著我們的傷亡來的。其他的事他現在也是無法再查了,唯有這死的和傷殘的人不好隱瞞得了他。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胡司令并沒有直接回答柳五娘的疑問,而是向她說起這廖參謀長可能會查的事。
“恕五娘我遲鈍,不明白司令的意思?請司令明喻。”柳五娘似乎有些聽懂了他的意思,又好像不是那么明白,就干脆直接問個明白。
“你真沒聽明白?”胡司令有些奇怪地看著柳五娘疑問道,“我的意思,還是像上次那樣,借用你那朋友的傷兵再用一次。這次我們不給錢,而是給人。”
“給人?我們能給他什么人呢?”柳五娘更是被說糊涂了,心里想道,總不是將我送給人家吧?姐是愿意,可人家弟弟嫌棄呢。
“那個史團長不是一直鬧著要去投八路嗎?這回,我就從了他的愿,將他及他手下的那些老兵油子全送給你那個朋友吧。這個回報總不會差于一萬個大洋的!嘿嘿……”胡司令于是便說出了自己要送的人了。
柳五娘終于徹底聽明白了。這個胡司令是借著機會,踢走自己眼中釘肉中刺了。
他口中說的這個史團長,原先也是晉軍的一個團,在太原打散后,全團只剩下三百多人被獨立師收編,但卻一直不服從胡司令的調配,這對胡司令來說,還真是雞肋一塊,食之無肉,棄之可惜。
這次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姓胡的這回也算是下了血本。他這是要將史團長的那些官兵充當戰斗中部隊所有損失中的戰死名額。
“司令。這事有些不好辦呢?”柳五娘這時卻想起來了,這個姓史的團長好像還是有**的嫌疑沒有查清呢。于是,便有些疑慮地說道。
“這有什么問題嗎?”胡司令有些意外地看著柳五娘問道。
“這個姓史的身份還沒有查明呢?”柳五娘畢竟是個軍統特工,這事本來就是自己的職責。
“你管他是什么身份呢?這人都送給八路了,要查也是由他們去查吧?”胡司令一聽是這個問題,便不屑地撇撇嘴,輕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