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亮后,大約是早晨七點多鐘,全鎮上的槍聲才平息了下來。最終,還是分別抓了十多個鬼子和三十多個偽軍俘虜,而且都是帶傷的。
經過一夜激戰,鎮上的老百姓聽到槍聲平靜下來后,街面上傳來的都是中國人喜悅說話聲,便知道是八路軍打了勝仗,漸漸的有些膽子大的老鄉就開門走上街,親熱地和遇到的干部戰士交談了起來。
很快的,全鎮的居民都涌上了街頭,和萊沅獨立團的干部戰士們一起慶祝得勝的喜悅。
“將糧食給每家按人口分上一份吧。這二年他們真是受苦了!”嚴凱看到許多人在這樣的寒冷天里,只穿著破爛且單薄的衣服,而且還將家中的唯一可吃用的東西往戰士們手上送,非常感動地特意便吩咐孫得貴一句。
鎮上小鬼子的倉庫里堆積著整整二十多萬斤糧食。除了給鎮上的鄉親們分了二萬多斤外,仍有二十三萬斤。
孫得貴原先就準備了十多掛馬車,現在看來就是跑個幾趟也拉不完。于是,在周邊的村干部和民兵的動員下,又借來了二十幾掛馬車,其余只得用人扛小車推了。
這會是真正顯示了人多力量大,群眾的威力無窮無盡了。
觀鳳鎮據點的失陷,最后還是在中午時分傳到渚頭峻一郎和佐川太郎的耳中。當正在用膳的渚頭峻一郎一聽到這個噩耗時,先是不敢相信地盯著那個前來報信的少尉看了一會后,這才暴怒地大罵了一聲:“八格!”,一把就將桌子上的飯菜全都掃到地上去了。
這真是自己怕什么,這萊沅獨立團就給自己來什么!真是豈有此理?這也太不配合自己了吧?
再說,這什么可能呢?這觀鳳鎮的據點,他最近也去視察過了。那可是標準的防御工事啊,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也不為過!土八路雖然從皇軍手上卑鄙地搶了一些迫擊炮,根本就炸不動那些工事的。而且,西岸可是一員悍將,是個很少有的年輕軍官,實戰經驗可是相當豐富的。加上他手上可擁有二百多名帝國勇士和二百多名的滿州國軍,這些滿州國軍可不是華北這邊的皇協軍,也是相當有戰斗力的部隊。
這什么可能呢?就在昨天,西岸還在電話里報告說觀鳳鎮據點現在可是固若金湯,別說是土八路了,就是支那人的國軍德械部隊也難以攻破嗎?
而且,這一切就像自己是在做夢般,一切都變成了現實了!
“八格!八格!統統的飯桶!”
此時的渚頭峻一郎中佐閣下,這也不知是在罵誰了?
現在不僅僅是西岸中隊的覆滅及觀鳳鎮據點的失守,難以向畈田一郎將軍交待,那二十五萬斤的軍糧更無法向師團部交待了。
一想到這些,渚頭峻一郎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般,一屁股就坐到太師椅上,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中佐閣下。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下,這個情報是不是準確的?”一旁聽到這個噩耗就趕過來的佐川太郎少佐,小聲地請示道。
“不用懷疑了。佐川君,萊沅有‘嚴凱’這個‘瘟神’的存在,什么樣的‘不可能’都會成為可能了。”渚頭峻一郎就像是一下老了十幾歲般,朝自己的參謀長搖搖手,以極少有的虛弱的口氣地肯定道。
“如果觀鳳鎮據點的事是事實,那么來源鎮據點肯定也是一樣失守了。剛才,我讓人掛電話,沒有接通。”佐川太郎聽到渚頭峻一郎說得這么肯定,便悲觀地告訴了渚頭峻一郎自己對來源鎮據點的情況猜測。
過了一會兒,佐川太郎難以置信地自自語道:“這嚴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這個萊沅獨立團怎就擴張得這么快呢?”
“佐川君,麻煩你現在就立即著手,收集一下萊沅縣各方面的情況,我們再在一起好好地探討一番,準備向畈田一郎將軍和師團部報告吧?情況要盡量收全一些。”渚頭峻一郎這會已經沒有心情去討論其他的事情了,眼前他最頭痛的最緊要的就是如何向上司交待的這道難關了,于是他就語重心長地交待自己的得力心腹去辦這件事。
“是。中佐閣下,我一定盡力做好這個工作!”佐川太郎當然明白這事的重要性,現在是一榮具榮,如果渚頭峻一郎這次真的倒下去,他們這些剛剛晉升的軍官肯定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萊沅縣城的情況怎樣了?”小鬼子的電話不能通,而嚴凱此時卻是用小鬼子這條線路給負責監視和阻擊任務的秦大少打電話,詢問萊沅縣城里的小鬼子動向。
“報告團長。我們這邊是在閑得無聊到沒話可聊了,哈哈……觀鳳鎮據點拿下了吧?”那邊秦大少聽到嚴凱的聲音,便知道戰斗已經結束了,于是就有些心酸酸地問道。
“打下來了。可是損失也很大,雖然預計到那些偽軍會頑抗,卻沒想到會那么死心塌地地效忠小鬼子。算了,不說他了。如果沒什么情況,就讓弟兄們退回來吧。”嚴凱并沒有顯現出什么興奮的心情,感嘆了幾句后,就下令秦大少他們可以撤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