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統帥張平安從蒙古人安靜的營寨和障礙布置的不合理之處,感到了一絲蹊蹺,特別是張平安從土堆的干濕程度上預感到蒙古人要在這上面做文章。張平安懷疑,蒙古人要么在土堆里埋有火藥,要么搞了一個石灰陣,這兩樣東西都是他喜歡玩的戰法。
張平安覺得他的想發非常符合常理,于是就把陳錚叫到身邊小聲道:“副帥!你看出了什么蹊蹺?”
陳錚剛搖了一下頭,就被張平安用惡狠狠地眼神制止,他小聲批評道:“你只準點頭,不準搖頭!你是這個方向的主將,又是破奴軍副帥,要是連你都看不出來蒙古人的計謀何以服眾?不管你想出什么,今天的命令全部由你發,我可不干越俎代庖的事情!”
說著,張平安用手一指土堆,開始了啟發教育:“我估摸著蒙古人能挖出對付戰車這樣聰明的陷坑,絕不是林丹汗那個蠢材統帥能干出來的事情,搞不好是咱們的老對手阿爾斯楞想出來的法子。我們去年搞得石灰陣,也許被蒙古人學了去,我猜測蒙古韃靼在土堆里不是埋了石灰就是埋了火藥。”
陳掙對張平安在戰場維護其指揮權威內心感謝,他一面點頭,嘴上卻出反對:“我覺得埋石灰用處不大,石灰見水汽就沒啥作用,蒙古韃靼埋火藥的可能還是比石灰用處大!”
陳掙說完就安排鬼刀隊與火銃兵配合掩護,輔兵上陣挖開蒙古營寨外側土堆,當輔兵挖開土堆后除了泥土什么都沒有時,張平安也是感到一陣奇怪。這完全說不通呀,蒙古人的這個土堆簡直就是為破奴軍進攻填埋陷坑準備的材料,蒙古人的腦子難道進水了?張大帥在戰場上絕不相信對手犯下如此低級錯誤,他越發堅信這里面一定有陰謀。
輔兵一連挖開六個土堆還是什么都沒發現,直到這時張平安也有些不淡定了。對手把陰謀隱藏地越深,張平安就越覺得敵人的可怕,心生懼意的破奴軍統帥張平安,閉目沉思對策。陳掙本來想請示下一步該怎么辦時,看到了閉目養神的張大帥,于是頓悟。原來張老大說出想法后就要他執行到底,切不可半途而廢,自以為領會了張大帥意圖的陳掙不再猶豫,下令繼續挖掘。
聽到破奴軍將士們熱火朝天地當農民刨地,張平安第一反應就是陳掙誤會了他的身體語,可陳掙才是今天的主將,為了他今后的指揮權威張平安只能暗自苦笑。反正費體力又沒啥損失養養就回來了,這比戰場死人還是要好上許多。張平安心里是這樣想,表面卻是一臉平靜,他再次翻身上馬靜觀鍬鎬翻動奮力挖土的輔兵們,看著一個個土堆被填平,頗感無聊的張大帥準備找個地方睡個回籠覺。
土堆的謎底是在破奴軍火銃兵手中火銃射擊聲中揭曉,蒙古人在土堆里既沒有埋藏火藥,更沒有搞石灰陣,而是在營寨的南北拐角處挖掘了兩條暗道。輔兵在清理土堆時就發現了異樣,一鎬頭下去就木板,這個輔兵發出的驚呼聲給了掩護他們鬼刀隊信號,牛高馬大的鬼刀手當即一把拖開輔兵,五個火銃兵瞬間對準木板之處就是一火銃。
得到消息的鬼刀隊迅速把這兩個土堆包圍,這下終于把寂靜的蒙古大營捅出了動靜。喜歡用火銃解決問題的破奴軍,在找到蒙古人挖掘的暗道出口后,先是用火銃射擊了三輪。看到木門后沒有任何反應,鬼刀隊護盾手刨開了木門上的殘余泥土,踹開了木門露出黑洞洞的地道口。鬼刀隊長矛手點燃了二只火把使勁丟了進去,根據火把落地時間推測出這個暗道只有三丈來深。
隨后,鬼刀手點燃了一個防御手雷,猛地砸了進去,手雷發出一聲沉悶地爆炸聲過后,洞口處掀起三丈高煙柱。不知道是蒙古人的暗道修建得結實還是防御手雷威力不足,蒙古人的地道并未塌陷。于是鬼刀隊從戰車營要來兩桶火藥,他們按張大帥發明的捆扎方法,把火藥桶用草繩裹成一個圓球,留出引線點燃后滾將下去,裹扎嚴實的火藥桶翻滾著直入暗道深處,一直很安靜的地道內頓時變得極為嘈雜。
老于戰事的破奴軍鬼刀隊,都有豐富的作戰經驗,百斤火藥下去是什么一個后果他們都是知道的。這幫老兵紛紛向后撤退,直到六十丈開外才半蹲在地,有一個輔兵剛趴在地上,就被老兵一把擰了起來大罵道:“你個狗日的找死啊!趴在地上非把震死不可,即便震不死也是個生不如死的殘廢!別捂耳朵跟老子一起大聲吼!”
話音未落,半跪在地的破奴軍將士感到渾身猛顫,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難受。在炸點周圍百丈內,大地在瞬間震出一尺高塵土,所有破奴軍將士在爆炸響起瞬時一起狂吼,以減輕大爆炸對耳朵的損傷。這次爆炸的沖擊波,把蒙古人的地道徹底炸塌,在平坦的土地上留下兩條數十丈長半丈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