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一邊說，一面親自為這些同僚們挨個斟茶。盧象升為破奴伯的辯解，暫時壓制住了激憤地東林官員們，楊漣聽罷也陷入了沉默。

“文儒先生，諸位同僚，這個破奴伯呀在對女真人和蒙古人時有個毛病。那就是不講信譽，從不尊重自己給他們許下的承諾。特別是抓住的女真俘虜要是折磨得不夠血腥兇殘，帶隊統領一定會被他嚴厲處罰。以至于，女真人在戰場上根本不會投降破奴軍，連明奸都會反抗到最后一刻。從這點來看，破奴伯與女真聯手的可能性不大。”

作為帶兵統領，盧象升已經猜到張大帥要干什么了，他從破奴軍**最新印發的陜西剿匪實錄中看出了端倪。破奴軍在對戰闖王高迎祥時，**沒及時對戰場進行測繪，遭到了張大帥嚴厲斥責。張大帥派人去遼東一定是去測繪地形，為下一步戰爭做準備。可破奴軍有軍規，軍事上的任何機密都不允許向無關人員透露，盧象升安撫楊漣他們也只能從張大帥性格血腥的角度向他們解釋。

“先生已及各位同僚，破奴伯雖然讀書識字，可最不喜八股文章。他連皇帝向他宣讀的圣旨內容都需要有旁人指點，就別說諸位高深的文采了。向他寫條陳公文，只能寫大白話他才能看得懂。”

盧象升對破奴伯的介紹，令這幫官僚啞然失笑，怪不得他們的公文都會被退回來，不是他們文采有問題，原來是破奴伯真看不懂。對此，大家紛紛表示一定按盧同知所，今后寫公文時一定要用白話來寫。

“有一點還得懇請大家注意，破奴伯有一癖好，那就是收藏字畫。特別是文儒先生和諸位同僚所寫的書法，一定會被他惦記上。雖然破奴伯自己寫得字很難看，他對進士出身的文人書法有種莫名地喜愛，你們要是被他給盯上了，不寫個二三百副字休想脫身！”

開始，這幫文人都接到了破奴伯請求，為他的收藏添磚加瓦，原來破奴伯還搞了個釣魚收藏，先是讓每人都寫三五副字后面居然還有這么多的道道。楊漣這才知道張平安如此禮賢下士常來他家拜訪的真正原因，這個破奴伯看來所圖不小，他要是寫不完三百副字，絕對擺脫不了破奴伯的糾纏。

關于向遼東派遣使者的八卦，直到帥府八卦發人陳朱燕再次發出消息，張大帥要派人去**給金鳳的老爹送禮而平息。破奴城百姓紛紛贊揚張大帥，還是我張大帥氣派，送個禮還敢在敵人的地盤上任意行走，這要是換個人還不得三年五載繞個大遠才辦得到。百姓們對大帥府這種娛樂性很強地八卦叫好聲不斷，明明是對敵人的蔑視，卻能搞得如此**迭起。

對待百姓們的八卦熱情，在帥府書房的張平安卻顯得十分淡定。他現在關心的是如何從大明掙錢，為明年的戰爭進行財政上準備。張平安默默地盤算他掙錢的買賣，他不要臉的買賣“衛生巾”就別想了，這是為陣亡烈屬的貼己錢，每年七十多萬兩銀子的分紅，讓烈屬們不靠撫恤銀就能活得相當滋潤。

“銀廣聚”銀樓在南北直隸分布上百個分號，連湖廣、江西、四川都新設立了三十幾家分號。每年為張平安自己的私房錢，帶來六百萬兩白銀以上的收益。在蒙古草原發現的金礦，一年也有十余萬兩黃金的收獲。至于皮毛、堿面、牛羊、馬匹、人參、鹿茸等交易物品，也能給破奴城民事衙門帶來三十萬兩銀子。這些銀錢看似不少，在數百萬新移民的消耗下也所剩無幾。

對于從林丹汗那里繳獲的珠寶，張平安根本就沒有考慮動用。這是張平安留給破奴軍的保命錢，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拿出來地。對于眼鏡之類的奢侈品，不是平民百姓能夠買得起的物件，這類東西還得是有錢讀書人顯擺地用品，一年能有三四萬兩銀子的收益就不錯了。

越想越頭痛的張平安，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到水晶鏡子上。要說能掙錢的奢侈品，非水晶鏡子莫屬了，巴掌大的鏡子在南直隸就能賣出五六百銀子。就這個小東西，居然還在南直隸賣得斷貨，許多要貨的商家就住在破奴城宣慰使司應天府客棧等貨。要是能把鏡子做得再做得大一點，鐵定能賣出高價。心有定論的張平安，站起身來向他秘密實驗工坊走去，他要把水晶鏡子再做大一點，為他的掙錢大計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