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謹兒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背影。

待行至偏靜之地，墨錦郗頓住步伐，回身，望向她。

小謹兒茫然眨了眨眼：“怎么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么了才對？”一路尾隨在他的身后，不似以往的嘰嘰喳喳也就罷了，竟然連一句話沒有說。

小謹兒抬手，撓了撓頭：“我就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小謹兒抿了下唇，沒有開口。

“放心大膽的說，無論你說什么，都不會怪你！”直覺告訴墨錦郗，她心頭所想之事，必然與他有關。

小謹兒與他對視片刻，才慢悠悠開口：“我就是覺得，你們母子之間，好像很……生分！”

對！

就是生分！

她明明記得，他母妃小時候對他不是這般，怎么十幾年過去后，他們母子之間，好似少了很多親昵，多了很多的客套與生分。

墨錦郗還以為她會說些什么，失笑搖了搖頭。

小謹兒見狀，頓時不解嘟囔：“什么意思？”

“你以為身在帝王家，我們這些皇子的母妃，最看重的是什么？”

小謹兒想了下，搖頭。

墨錦郗見狀，不是是該說她傻呢？還是該說她傻呢？

“你身為北商朝的郡主，難道沒有感受到，爭權奪位的那種氛圍？”片刻，墨錦郗給予她提醒。

小謹兒一臉糾結的咬著指尖，她能說，她真的沒有感受到嗎？

墨錦郗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她心頭所想。

但怎么可能？

無論哪朝哪代，爭權奪位的現象，都必然會存在。

“皇爺爺一直屬意阿瑪成為太子，可是阿瑪不樂意，他不想成日被朝政所累，他寧可天天守著額娘，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所以，北商朝至今沒有太子！”小謹兒實話實說，她也不覺得，做皇上有什么好。

墨錦郗詫異揚眉。

他一直聽聞，北商朝太子之位空置多年，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只愛美人，不愛江山。

這句話說的輕巧，但真的江山擺在面前，唾手可得之時，又有幾個人會輕易的放棄？

小謹兒見他突然不說話，抬手，在他的視線范圍內晃了晃：“你怎么了？”

墨錦郗回眸：“只是有些佩服，你阿瑪的勇氣！”

小謹兒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不知道他此話何來？

墨錦郗扯了下唇角，沒有解釋的意思：“走吧！”

“哦！”小謹兒應了聲，飄飄蕩蕩跟在他的身后，繼續向著卿元殿行去。

——

小泉子空手而歸，踏入徳元殿。

每走一步，雙腿都在打顫。

他已經不難想象得出，自家主子知道事情結果后，會是怎樣的暴怒。

以至于，他在心頭默默的祈求，這條通往內室的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即便如此，他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