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郗雖察覺到她的注視目光，卻盡量的忽略著，努力的集中注意力，看著書籍上的內容；然而……

半個鐘過去，一刻鐘過去……半個時辰過去，他發現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

無聲嘆了口氣，側目，望向仍舊眼巴巴的瞧著他的人兒。

對上他的目光，小謹兒展顏一笑：“你看完了？”

“……嗯！”

“可以睡覺了嗎？”小謹兒希翼的瞧著他，想要跟他聊天。

墨錦郗握著書籍的指尖微微一僵，沉默幾個呼吸后，合上書籍，起身，行至床邊。

小謹兒向里側滾了下，給他多騰出點地方。

“睡不著？”墨錦郗撩起被子，在她身側躺下。

小謹兒點了下腦袋。

“聊天？”

小謹兒鼓了下臉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突然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他們生活在不同的國家，共同語，或是共同樂趣，應該沒有多少吧？

“跟我講講，你在北商朝的趣事！”墨錦郗側身，頭顱枕在手臂之上，靜靜凝望著床里側的人兒。

“好！”提起小時候的趣事，小謹兒覺得，她就算是講上個十天十夜，也講不完。

時間，在她眉飛色舞的講解中，一點一點的流逝。

墨錦郗始終眼底含笑，靜靜的聆聽著，她小時候的趣事和囧事，陪著她一起笑，一起開心。

也在不知不覺中，了解到，他們分開的這十幾年中，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

知道她過得好，過得開心，不由覺得份外的安心。

小謹兒一直講到近子時，終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墨錦郗悅耳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小謹兒揉了揉眼：“有點！”

“那先睡覺，沒講完的，明天晚上再接著講！”墨錦郗下意識抬起指尖，想要拍拍她，可指尖抬起一半，才猛然意識到，她不是人，他根本就觸摸不到她的溫度。

小謹兒并未察覺到他的異樣，腦袋滾至他的肩頭之上，而他卻感受不到一丁點的重量：“你明天早上，是不是還要去上課或是去你父皇那兒？”

“嗯！”墨錦郗默默收回指尖，放與被子之上。

“那我們一起睡！”

“好！”墨錦郗應了聲，眸光在她的小臉上停留幾個呼吸后，緩緩閉上眼瞼。

小謹兒枕在他的肩頭之上，不一會，便沉沉陷入夢鄉。

直至耳畔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本應熟睡的墨錦郗，緩緩地睜開眼瞼。

深邃眸光，凝視著靠與他肩頭上的人兒，緩慢抬起指尖，落與她臉頰上空，卻遲遲沒有落下……

他怕，一旦落下，觸摸到的不是溫暖的肌膚，而是一團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

良久……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自他削薄唇瓣中溢出。

突然有些期待，跟完整的她，相見的那一日。

——

次日一早。

小川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蘇莫兒，給自己算上一卦。

默默的乞求著，自己這輩子，能與太監總管之位有緣。

蘇莫兒爽快應下，瞧了瞧他的面相，道：“只要你跟對主子，便可一輩子衣食無憂，雖偶有驚嚇，卻是有驚無險，總的來說，一輩子還算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