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呼吸自由，胸膛卻要炸開。

他張張合合的嘴，像一個個深海中撲面而來的漩渦，把她吸進去，攪進去。

她要逃，逃不開。

她要叫，卻張不開嘴。

救我，救我！

她頭疼欲裂，大腦似乎要炸開，眼睛漸然充血，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努力想讓自己冷靜，可顫抖的身體，卻提不起任何力氣。

恍惚間，她向前撲倒，蘇向前驚呼一聲：“零月。”

這是她的養父，在關鍵時候，向她伸出雙手，要接住她。

他向她露出慈愛的笑容，看在她的眼中，卻如同魔鬼。

她想躲開，可倒下去的方向，卻無法繞開他。

電閃火石的一瞬間，她終于沖破這窒息的牢籠，勉強扶墻站穩。

追過來的男人快步上前，把她攏入懷中，旋身抱起的時候，像是一座厚重的大山，穩穩的撐住了她。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情緒非常不穩。

眼底的血絲未散，窒息的感覺還在，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奶奶，她在哪兒？”

手指緊緊攥著江初寒的衣角，她聲音沙啞的問。

明明嬌艷如花的女子，短短時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養份，變得狼狽，也更顯得枯萎。

蘇向前縮回手，與江初寒打招呼，指了指身后病房：“陳奶奶精神還好，沒什么大的問題......”

一身謙和的男人，站立在明亮的白熾燈下，像是突然出現的救世主。

他不止救了陳奶奶的命，也間接救下了蘇零月。

江初寒與他相向而立，一身火場的氣息，與這里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光與暗，生與死，拉出的層層漣漪，在兩人之間無聲翻涌著。

“蘇先生救了零月的親人，我得感謝蘇先生。”江初寒說，平靜的目光看過去，像是能看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