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溫文德委屈,他揉揉屁股,上面一個黑鞋印,要多引人注目有多引人注目。
糾結著怎么回去不被人看到。
就聽到溫建元的聲音斷斷續續飄出。
“你上次怎么說的?斐白露突然出現,破壞了……不簡單……她的動向……交給你了……”
溫文德沒琢磨清楚,也不在意。
斐白露到那家時,那家氣氛凝重。
那偉正頭發又愁白了幾根。
他一共三個孩子,大兒子被僵尸咬傷,小兒子被人下了蠱,唯一的女兒還病危。
那洋洋躺在床上,她面色青紫,身體浮腫,氣息微弱,眼看著命不久矣。
一旁請來的醫生們齊齊搖頭,表示對這個病束手無策。
科學無法解決,那偉正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玄學。
他看向斐白露,語氣十分歉然,“斐大師,麻煩你跑一趟。洋洋現在病危,現在只有回春丹能替她吊著一條命……”
想到那枚送出去的回春丹,又被自己以這種理由索要回來,那偉正覺得自己一張老臉全都丟盡了,無顏面對斐白露。
如果不是沒有選擇,他也不想這樣做。
回春丹有藥到病除、延長壽命的作用,是洋洋最后的救命稻草。
斐白露把脈,靈氣探入洋洋體內一圈,道:“回春丹沒有藥到病除的效果,虛名被夸大了,你女兒的病回春丹治不了。”
“好大的膽子!黃口小兒,竟然敢質疑我家師爺煉制的回春丹!”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乍然響起。
眾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鴻飛一進來就聽到斐白露大不慚,頓時尷尬解釋道:“這是我花重金請來的祁連永長祁連大師,他的師父是祁連亮,也是唯一一個能煉制回春丹的神醫。”
昆侖山的祁連氏善醫,多以懸壺濟世的名號行走天下,名氣頗大。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生。畢竟醫生能救人,也能害人。
那鴻飛性子不夠圓滑,不會說場面話,干巴巴介紹完,氣氛一時陷入凝滯。
斐白露收回替洋洋把脈的手,這才舍得把視線落到那祁連大師身上。
這人身穿灰色盤領窄袖袍,袍長過膝,左肩背著一個藥匣子。
神情倨傲又憤怒地瞪著斐白露。
只因為她否認回春丹的神異功效,就是在打他師父的臉,他師父的臉就是他的臉!
祁連永長惱怒不已:“我見你身上沒有藥味,想來也就半吊子水,你有什么資格挑戰我師父的權威?回春丹藥到病除毋庸置疑,那家女兒的病,回春丹能治!”
斐白露挑眉。
玄門五術,山、醫、命、相、卜。
她哪樣不是精通?
用有沒有藥香來識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人。
對方既然之鑿鑿回春丹有用,那就試試唄。
“那你來治。你說,回春丹有起死回生的奇效,我給你一個小時時間,洋洋要是能醒,我為自己的行道歉。反之,亦然。”
左右都是來救人的,斐白露沒有故意為難。
她負手而立,神情平靜得像是高深莫測的大師,這份鎮定讓祁連永長都愣了愣,更別說不敢插話的那家父子。
“裝腔作勢。”祁連永長哼了一聲,珍重地從藥匣子里掏出回春丹,喂到洋洋口中。
斐白露眼底浮上嘲弄。
不判斷病人的具體情況,不對癥下藥,盲目信任‘萬能’的回春丹,第一步就犯了醫者大忌。
祁連永長見她這副表情,心中更氣,打定主意要給斐白露一個見識。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
宣稱藥到病除、起死回生的回春丹似乎并沒有奏效,洋洋臉上的青紫反倒越發嚴重。
一滴豆大的汗水滑過臉頰。
祁連永長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被這小姑娘說中了,回春丹真沒用!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