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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沒人能說她的不是

    下藥的是她,見王叔的是她,背棄孤的是她,蘭臺的暗樁也是她。

    好似一盆冰水兜頭澆來。

    孤靜默半晌,摔了手中的角觴,也摔了案上的書簡,筆架,燭臺。

    孤想,孤要再試一試。

    但若她過得了這一關,孤不再追究她的背棄。

    孤命人整頓兵馬,子時剿殺。扶風上下,一個活口也不留。

    孤提步上樓,她自知暴露,低垂著頭不敢抬起。

    孤掐住她的脖頸,凝眉與她說話。

    “你仍舊想要我死。”

    她渾身輕顫,一句話也不敢說。

    孤眼眶泛紅,不知究竟為何要留她,也不知她為何要卷進來。

    孤以軟帛裹住了她的傷處,穿過雙臂繞到前來,用力一勒,于她的胸脯上打了死結。

    那一對胸脯被勒得扁了,將她勒出了淚來。

    疼嗎?

    可有孤的心疼?

    孤命她不許松開。

    不許松開,再疼也要忍著。

    她惶惶不安,費力喘息怔怔地應下。

    她說,奴不松開。

    孤心中輕嘆,神色緩了下來。

    孤哄她不必害怕,孤說,屠了良原君,便不再有你什么事了。

    她該聽孤的話。

    孤問她,小七,你可會等我?

    她應了,她說,奴等公子。

    但愿。

    孤但愿她能等。

    孤往廳堂走去,不能放心。

    及至拐角,到底止住步子,轉身定定地望她。

    孤想告訴她,小七,不要出門。

    不要出門。

    就在蘭臺等孤。

    過了是夜,孤會娶你。

    可到底也沒有說出口來。

    是夜月黑風高,殘星數點。

    孤策馬出蘭臺,徑去扶風之外。

    就在前往扶風的必經之路,立于馬上,按轡徐行。

    孤心中忐忑。

    但愿不必在此處見她。

    然。

    然有馬蹄聲自薊城大道疾疾奔來,驚起了一片雞鳴狗叫。

    孤借月色看見了她。

    孤趨馬向前,已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在意料之中,早知如此,卻總奢求不一樣的結果。

    孤慍怒,痛心,不忍。

    孤萬般無奈,憂心如酲。

    孤悵然問她,為何不等。

    孤不知她為何不等。

    她乖乖等孤,什么細作暗樁通風報信,不就再不必追究了么?

    孤心中悲苦,這么多年,竟忍不住在外人面前滾下淚來。

    孤不知她為何總不信孤,為何總不聽孤的話。

    她從也不認錯,從也不愿回頭,她認準了一條道就要走到黑。

    你瞧啊,月色下她調轉馬頭,一次又一次棄孤而去。

    小七啊。

    絆馬索已橫在薊城大道,她能跑到哪兒去呢。

    馬蹄翻飛,將她遠遠地摔了出去。

    那寂無一人的巷子,都是孤的虎賁。

    披堅執銳,橫挎大刀,恭候多時。

    孝廉一再證明他的話,他說,公子可看清了?魏賊終究是魏賊!

    是了,魏人,終究是魏人啊。

    孤的汗血寶馬在她身旁徘徊,孤心頭百般滋味,不知如何紓解。

    孤問孝廉,潛入燕國的細作向來如何處置。

    孝廉笑,他說,唯割舌斷肢,做成人彘,懸于門樓爾。

    孤。

    孤心頭一空。

    孤又問,可曾有過女細作。

    孝廉覷她一眼,笑道,無非先奸后殺。若運氣好的,便毒啞挑筋扔去慰軍,何時死了何時算完。

    孤。

    孤心如刀刺啊。

    孤問她,魏俘,你可想過這個結果?

    她即便心里無孤,也該牢記自己最初不過是個魏俘啊。

    她強撐著身子辯白,她說,“我也為公子擋過刀。”

    孤低笑一聲,是啊,不擋那一刀,又怎么為自己洗清嫌疑。

    她說王叔答應有生之年不起戰事,她說她見過大表哥與王叔的盟約。

    可王叔能給的,焉知孤給不了啊。

    孤為她,到底未曾再起征伐。

    月色如水,這周遭雞飛狗跳,兵甲幢幢。

    孤命孝廉親手捆她,命孝廉連夜去打籠子。

    就將她橫于孤的馬背,扣住她脊上的麻繩,打馬回蘭臺,丟進了孤的臥房。

    孤又一次將鐵鏈拴上了她的腳腕,孤的青龍劍挑斷了她的麻繩,再不必說什么,胯在她身上便撕扯起她的衣袍。

    她極力掙著,袖中的金柄匕首霍然拔了出來。

    孤手上一頓。

    她仍要殺孤。

    孤。

    孤的心一次次傷透,至此已徹底冷了下來。

    她眸中沁淚,攥著匕首的手微微發顫,那匕首最終橫在了自己頸間,她說,“公子開恩,要小七自己死罷。”

    開恩?

    她怎配要這份“恩”。

    不配。

    她的衣袍在孤手中輕易便扯爛撕碎,孤撿起麻繩,復又將她捆起。

    在那粉白嬌嫩的身子上一道道地穿過,穿過她的脖頸,繞過她的胸脯,勒緊她的腰身,連同她的雙臂細腕全都縛于身后。

    粗礪的麻繩悉數嵌進她的皮肉之中,白日為孤所受的傷口正被繩結抵著。

    孤有至高的權力,有強勁的力道,有血氣方剛的軀體。

    孤若想強要了她,實在是易如拾芥,手到擒來。

    孤原不必等這么久。

    但偏偏等了這么久。

    孤等她心甘情愿地交付,心甘情愿地嫁娶。

    若不是這日東窗事發,孤還會繼續等下去。

    可孤等來的只有背棄。

    她如今在孤的掌心,她只配被箍著,被縛著,被壓著。

    她神情哀痛,無聲慟哭。

    她哭,但孤不愿看她哭。

    孤將她按趴在青銅案上,自背后蠻橫欺入。

    她慘叫一聲,淌出了血來。

    孤將她死死地按在青銅案上,她毫無翻身還手之力。

    她極能隱忍。

    一個極能隱忍的細作。

    她極力隱忍著不肯發出聲來。

    她越是極力忍耐,孤越是要扯緊她的發髻更為蠻橫地索取。

    她在哭。

    她的胸脯被死死壓著,那青銅案上的紋理都刻進了她的身體。她的眼淚一串串地落到案上,聚成一堆,向四周漫延淌去。

    孤用馬鞭笞了她,命她像尋常的女人一樣喊叫。

    她有極硬的骨頭。

    她死死咬唇,不肯從孤。

    不從,便笞。

    細作便不怕疼了么?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么?

    她忍不住哭出聲來,一出聲便是抑制不住的呻吟。

    是,得叫。

    就只做個女人,不做魏人的刀刃,不做扶風的暗樁。

    得叫。

    得叫。

    縛于背后的手早就變了色,傷口亦隨孤每一次的撞擊被繩結反復磋磨,已然血肉模糊。

    那便血肉模糊。

    是細作該受的。

    她數次昏迷,又數次被馬鞭笞醒。

    孤要懲戒她,要調教她,要馴服她。

    馴服這野馬。

    馴服這貍奴。

    馴服這不聽話的狼犬。

    她清醒時求孤賜死。

    呵。

    死?

    死還不簡單,死是這世間最容易的事。

    若輕易就叫細作死了,那人人都能去干細作了。

    她這身子,實能一用。

    孤要用。

    不必求什么心,只用這灼人的容器。

    直至東方已白,孤才起了身。

    孤捏住她的下頜,冷然瞥來,“睜眼看清,你到底是誰的人。”

    她不睜眼,便依舊不曾馴服。

    孤迫她睜眸。

    她怯怯望孤,抖顫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呵。

    孤不由輕笑。

    既不愿做孤的人,那便做個禁臠。

    臠者,肉也。

    一塊肉罷了。_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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