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承從那片鋼筋支架里回來，就一直都是半失聰的狀態，什么時候聽見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阮清珞忽然提起，他也愣了一下。

“喂！”

阮清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聽不聽得見？”

陸妄承有點頭暈想吐，被她一晃，更加不適，忍不住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聽得見。”

阮清珞覺得驚奇，她抽出手，在他面前直起身，看著沒有外人，忍不住說：“你不是說，你只有情緒起伏大的時候，才有聽見聲音的經歷嗎？”

她想了下，“剛才你也被嚇著了？”

陸妄承靜靜地抬起視線向上看她，半晌才道：“沒有。”

那點小事算什么驚嚇啊。

比起驚嚇，他更愿意相信，是親她親得亢奮了。

“那是因為什么？”阮清珞問。

“不知道。”

“你是被嚇著了，裝淡定呢吧？”阮清珞挑眉，雙臂環胸在他面前走了兩步，“怕我笑話你。”

陸妄承的視線不自覺地黏在她身上，口中糖塊慢慢融化，他咽下糖汁，唇瓣掀動：“……可能是。”

阮清珞詫異，沒想到他承認。

她摸了摸下巴，來回走著琢磨。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聲音清晰嗎？”

“突然聽見，會突然聽不見嗎？”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

陸妄承頭暈目眩，他閉了閉眼，說：“你別亂走，我頭暈。”

“行吧。”

阮清珞擺了擺手，暫時不跟他計較他亂親她的事，準備走出去，給他個清靜。

可她剛走兩步，就被陸妄承叫住了。

“干嘛？”她回頭看他。

“我沒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