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第一天做人。”

陸妄承立刻作出垮臉狀。

阮清珞笑出聲，擺了擺手，“當我沒說。”

她還舉著酒杯，然后重新說：“不敬你了，敬別的。”

“你最好是認真的。”

“我是。”

阮清珞看著他，豎起第一根手指，“先敬，我們倆那段，逝去的，奇葩的，不和諧的婚姻。”

陸妄承眸光一頓，心猛地收縮了一下。

阮清珞又豎起第二根手指，繼續說：“也敬我們倆，今天，第一天像兩個正常人一樣，正常地說話，正常地相處。”

這個，算是值得敬。

最后，阮清珞豎起三根手指，又說：“還有，敬你今晚那場煙花。”

說罷，她閉了閉眼，回味那一眼潑墨般的天空被撒上流光溢彩的驚艷，“真的很美，很美。”

忽略第一條，陸妄承覺得，她說的都很值得。

他姑且舉了杯，說：“敬煙花。”

“嗯。”

倆人視線交纏，同時半仰頭，喝下一杯酒的剩下一半。

阮清珞吐出一口淡淡酒氣，放下了酒杯。

“不管今后怎么樣，陸妄承，咱們今晚是全世界第一好！”

陸妄承放下酒杯，往她的方向看去。

“沒醉？”

“沒醉。”阮清珞搖頭，說：“我很清醒。”

是真的。

她很清醒。

但大概是煙花太美，又或者是曾經太渴望和陸妄承這樣相處，驟然擁有了，她也有些被迷了眼睛。

只是心底記得，煙花是會逝去的。

“不過，你那天為什么抽瘋？”她忍不住問，秀眉蹙起，“很過分。”

陸妄承想起那些轉賬信息，看著她的臉，有片刻的沖動，問一問她和岑寂的事。

可今夜星光太美，他不太想破壞，不想被岑寂破壞，也不想被阮清珞破壞，更不想被他的脾氣破壞。

他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你不是說了，我抽風了，抽風就是瘋了，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