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安霓敏感地捕捉到這個詞。

阮清珞是客人，來這兒消費的，點她洗頭，那她成什么了。

旁邊洗頭的女孩聽出話茬兒不對，十分緊張。

安霓心下不悅，面上卻不改，走上了操作位置。

“您多慮了，在姚園，客人永遠沒有錯，是我的錯。”

阮清珞不語，直接指揮：“我好幾天不洗頭了，打兩遍洗發水。”

“……好。”

頭發被散開，安霓動作很熟練，明明不高興，還給阮清珞做了個頭部按摩。

溫熱的水流沖進發間，阮清珞舒了口氣。

安霓說：“您的頭發很軟，和陸總的不一樣。”

阮清珞心里笑了。

她勾了勾唇，“和商行長比呢？”

安霓默了下。

阮清珞繼續說：“你能記住陸總的頭發很軟，一定也能記住別的客人的。”

“不太在意，可能和陸總接觸比較多，印象更深。”

“那你要小心了，開店做生意，最忌諱就是跟顧客太熟。一旦太熟，說不定客人就不來了。”

話音落下，頭皮上被指甲輕輕刮了一下。

阮清珞并不痛，卻夸張地“嘶”了一聲。

安霓收回了手，說：“不好意思，弄疼您了，我手有點生，還是讓coco來吧。”

“不礙事。”阮清珞很淡定，“你繼續。”

安霓張了張口，好看的眉型往中間收了收。

“好。”

阮清珞閉著眼，聽到這個單音里的克制壓抑，心里嘁了一聲。

她沒為難人的喜好，只是巴掌都甩到她臉上了，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她總得還手。

發間的力道更加溫柔，安霓也不說話了，專心幫她洗頭。

洗完了，又是簡單的打理。

半小時后，才領著她回到包廂。

小小的暗流涌動，仿佛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