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真美，腳下的積雪反著月光，往前走著，迎面而來的風也不那么涼。

“媽媽，張立強被警察帶走了。”佟樺輕聲開口，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她。

韓云芝疑惑地轉眸，震驚過后，她的心情又恢復平靜，她沉默了。

繼續往前邁開步伐，腳步并沒有停。

過了一會兒，佟樺等她把這件事情稍微消化了一會兒，便又對她說道，“煜川最近一直在尋找爸爸的下落，每天都有人向他匯報進展，只不過......暫時還沒有好消息。”

想到20年過去了，生還的可能極為渺茫，韓云芝又感到非常難過。

“他也要保重身體啊。”她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你也是。”

“嗯嗯。”

“樺樺，煜川他看過那封信以后，是怎樣的心情啊？”她其實很想知道。

佟樺回想了一下，如實回答，“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內心應該是深受觸動的。”

為了怕她難堪，佟樺還說，“我沒有看信的內容，但是那信封是我轉交的，很厚的一疊，我想......您一定寫下了這輩子最真摯的心里話吧？”

韓云芝望了望天邊的月亮，她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握住了她的手，“樺樺，你知道媽媽有多感謝你嗎？”

“......”迎著婆婆視線，不等佟樺開口，她又說道，“關于以前的事，媽媽對不起你，樺樺，媽媽再次向你道歉。”

話音落下，她的目光落在兒媳婦隆起的小腹，心中一陣后怕。

佟樺卻早已釋然，她手心濕熱濕熱的，就像溫暖的太陽，她的聲音也像太陽一樣溫暖，“媽媽，我們都要往前看，已經越來越好了，不是么？”

“我真的沒有再怪您。”她始終面帶笑意，然后輕輕將婆婆抱住，下巴輕輕嗑到她肩膀，“所以，您也不許再為這件事情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