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匆匆出去了,金姨娘困惑地看過來:“怎么忽然要看藥渣?有什么問題嗎?”
“只是想看看娘這陣子喝了多少藥罷了。”
蘇棠沒說實話,事以密成,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她不敢將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
而且金姨娘膽小,若是知道蘇夫人暗地里想謀害她,說不定又要嚇得病一場。
大約是藏得十分隱蔽,等蘇棠服侍金姨娘喝完藥,又午睡過去,芝蘭才抱著個盒子進來,里頭放著十來個紙包,都是金姨娘最近喝的藥,除卻這兩日的,剩下的都是許久之前老李頭來時給抓的,那時候金姨娘外傷極重,這藥都是養身補氣的,按醫囑是每日都要喝一副的。
只是蘇家不肯出錢,她們主仆手頭又不寬裕,所以那藥從開始的一天一副,變成了三天一副,又成了五天一副......上一副藥,剛好是前天喝的。
蘇棠打開對應的紙包,隨即眼神一沉,蘇夫人做事還真是猖狂,竟半分都沒有遮掩,直接將這性寒的斑竹殼扔進了藥罐里,事后也沒想著要清理......真是完全沒把她們放在眼里啊。
“姑娘,是不是不對勁?”
芝蘭見她臉色難看,忍不住開口,眼底都是關切。
蘇棠將藥包收起來:“沒什么,這包我先拿走了,待會兒娘要是醒過來,不要和她提這件事。”
芝蘭知道她素來有主意,沒有多問,答應了一聲便將其余的藥渣收了起來。
蘇棠回了自己的廂房,盯著藥渣出神,有了這東西,足以斷定金姨娘這次的發熱是蘇夫人做的手腳,可她不能貿然發難,以對方的脾性,一定會將罪名推出去,若是她只是冤枉若水居的人也就罷了,怕就怕,她會將芝蘭牽扯進去,讓她們不止遭了罪,還要失去一個親人。
可也不能當做沒發生過,有了這一次,就會有下一次,必須要有個人證,讓事情板上釘釘才行。
她思索片刻,換了衣裳出了門,一家家的藥鋪去打聽,有沒有人抓這種草藥。
斑竹殼用途諸多,并不起眼,可蘇家拮據,蘇夫人又囂張,抓藥的人應該只買了這一種,如此便好找了,不過一個時辰,蘇棠就在濟善堂問到了消息。
“是個婦人來抓的藥,中等個頭,吊梢眼,就要了兩錢斑竹殼,我沒見過這么抓藥的,都差點送給她。”
蘇棠聽著他的描述,很快就知道,這抓藥的人是月琴娘子。
“多謝大哥。”
蘇棠塞了一小塊銀子過去,正要請他跟自己回一趟蘇家,就聽那藥鋪掌柜又開了口:“這人十五年前還來抓過一副藥。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