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飯喜歡吃么?”岳清歡沒來由地醋意。
“喜歡。”初月晚掰手指道,“清水煮白菜,鮮筍炒豆芽,菠菜豆腐湯……”
岳清歡這下心理平衡了。
“不要吃得太撐了,適可而止。”他勸道,“吃剩的,可以留著漚肥。”
初月晚揉揉肚子,沖他點點頭。
……
這夜在摩天塔留宿,晚上岳清歡沒有到她的房間來,只有松苓和幾名女禮官在屋內幫她鋪床焚香。
松苓給她解開發辮,一頭濃密的青絲垂散下來。
“松苓。”初月晚看著鏡子里的她說,“這幾日,小舅舅都沒有來過是么?”
“是,未曾見過云小公爺。”松苓答道。
初月晚沒有再問。
“公主殿下,為何執著于云小公爺?”松苓對那個人簡直煩得徹底,可時間久了,也很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隱情,為何大國師始終不與之明面對抗。
云錦書上次警告后到現在也過去些時日了,大國師要求每天都來匯報云小公爺的安危,好像真把那當成一回事似的。
那個人死了不才最好么?
松苓想著,忽然瞄見鏡中,初月晚紫葡萄似的雙眼竟然在盯著自己。
這眼神并不像出自個孩子,卻像含著冷冰冰的霜凍,一只漫無目的的游魂。
她嚇了一跳,忙道:“公主殿下。”
初月晚看著鏡子實則在走神,聽她一叫馬上回過神來:“松苓什么事?”
松苓松了口氣,道:“沒什么,公主殿下方才想什么呢?”
“我在……”初月晚疑惑,“發呆?”
松苓不敢問了,埋頭幫她理好衣服頭發,請她上.床休息。
“剛剛松苓問我為何執著于小舅舅。”初月晚鉆進被窩后,忽然想起她的問題來了,“你有沒有聽過《牡丹亭》?”
“沒有。”松苓實話實說。
“哦……”初月晚遺憾,“有機會,可以去聽一聽呢。”
“那是什么?舞曲?”松苓問。
“是戲。”初月晚說,“講了一對人鬼的愛情故事。”
松苓本倚著床頭聽她說,可是她說了以后松苓卻不感興趣,熟悉之后說話也少忌諱,便直接答道:“在下并不喜歡愛情故事。”
初月晚聽罷微笑:“松苓和裕寧很不像。”
“這不是自然的么,在下何能與公主殿下相提并論?”松苓不解這有什么可高興的。
“人和人的喜好不一樣,就很有趣。”初月晚道。
松苓覺得她的話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優越,很是不開心了。
“公主殿下從小養尊處優,自然是可以欣賞那些情情愛愛無關緊要的戲。”松苓略帶酸意道,“可在下是孤兒,從記事便在大國師身邊供奉應天大帝,每日忙于祭禮事宜,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聽去看。而且那種東西,比起關乎大皋興亡之事而,根本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