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廷卻道,“朝廷的買賣是你想不干就不干的?”
辛畢握緊拳頭,“難道朝廷還敢拿刀逼著咱們不成。”
孫志廷冷笑著,“惹怒了朝廷,哪來的好果子吃,朝廷想要對付咱們,根本不需要拿刀逼著,只需在背后戳咱們幾刀,便沒人能受得住。”
這話說的不假,但姬梓昭卻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皇上最在意的就是在百姓心中的名聲,四大醫館又是皇城的民心所向,就算此番潼臨開戰,皇上見識到了朝廷有多窮,可就算顧忌著自己的名聲,也絕對不能把事情逼上死路才對。
“剛叔,你可認識朝廷派來的人?”
陳剛點頭道,“說來也是巧了,此番來談事情的并非是戶部,而是工部的人,具體的官職倒是沒說,不過我總覺得工部越過戶部插手此事有些可疑,便特意讓人跟在了那人的后面,剛剛得到回稟,那人沒有直接進宮,而是進了刁家。”
孫志廷琢磨著,“就算工部尚書真的姓刁,又如何?”
姬梓昭微微瞇起眼睛,“不是如何,就是太巧了些。”
工部尚書姓刁是沒什么。
但重點在熹貴妃同樣姓刁。
姬梓昭還在襁褓之中時,時長被祖父抱去書房溜達。
那時姬梓昭還小,所以祖父談事情也從來沒有避諱過什么。
正因為熹貴妃姓刁,所以當初在冊封貴妃時,以姓為封號不吉利,皇上才讓禮部連夜想出了這么一個‘熹’字更替。
城中百姓都知宮里面有位熹貴妃,卻根本不知那位貴妃的本姓。
辛畢和王璨聽后,也是沉默了許久,好端端的熹貴妃插手這件事情做什么?
姬梓昭卻清楚,這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
只怕五皇子將她跟四大醫館的懷疑捅到了熹貴妃那里,熹貴妃這是在試探呢。
不過想來此事熹貴妃應該也是謀劃許久了,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放人過來。
朝廷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正常人都是要找人主持公道的。
而一旦姬梓昭想辦法跟皇上說明此事,熹貴妃就握住了她跟四大醫館的證據。
按照熹貴妃當初的設想,這個時候的她早就是背上了對選妃閨秀動用私刑的惡名,屆時熹貴妃再是拿著她跟四大醫館的關系威脅她,她勢必要乖乖按照熹貴妃的安排嫁給五皇子。
畢竟此事揭到了皇上面前,不論是四大醫館還是她,都逃不了一個欺君之罪!
而只要她對熹貴妃低頭了進了五皇子的門,四大醫館便順理成章成為了給五皇子鋪路登頂的馬前卒。
不愧是熹貴妃,當真是算計得清楚明白。
陳剛輕聲提議著,“不然,這個虧咱們就吃了吧。”
吃下這個虧,總是要比讓當家的為難強。
況且四大醫館手頭也不是沒有銀子,就算是吃虧也是小錢。
其他幾個人明顯點頭贊同。
就是脾氣暴躁的辛畢和王璨也沒有二話。
只要能保住當家的,他們就算當王八也心甘情愿。
姬梓昭卻笑了,“明知道是虧,如何吃得?”
幾個人愣了愣,“當家的意思是……”
姬梓昭唇角的笑意愈發冷了下去,“放出消息,讓皇城的百姓都知道刁家是個怎樣的嘴臉,既是在朝中為官的,便絕無可能左右逢源,等消息傳出去,自會有看不上刁家的人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至于刁家那邊,盡量拖著就是,拖到皇上親自傳刁家進宮問話。”
熹貴妃把刁家牽扯進來,她便沒有放過的道理。
在宮里面或許熹貴妃可以叱咤風云,但在皇城,熹貴妃的手到底還是短了些。
幾個掌柜的聽完這話,眼睛都是亮了。
這招好哇,不但能挫挫刁家的銳氣,更能惡心死熹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