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中,沈驚蟄脫下西裝,露出內里雪白挺括的襯衫,和黑色的馬甲。
唐俏兒瞳仁微縮。
男人潔白的襯衫被玻璃碎片扎得到處都是裂口,處處都是猙獰刺目的血痕,她一時都不知道先處理哪兒好了。
“怎么了?唐醫生怎么呆住了?”
沈驚蟄唇角微勾,輕輕喘息,都這時侯還不忘云淡風輕地跟她開玩笑,“剛才,某人說自已是很厲害的外科醫生,還不為你的病人處理一下皮外傷嗎?”
“沈總,真的……謝謝你。”
唐俏兒神思回籠,不禁苦笑,“剛才,要不是你護住了我,現在扎成刺猬的人估計就是我本人了。”
“俏兒。”
沈驚蟄伏在沙發扶手上,輪廓優越的下頜抵在交疊的雙臂上,聲音溫緩悶鈍,“我這輩子,一直被人看成是個一無是處,弱不禁風的廢人。你是覺得,我想證明自已也好,還是什么別的原因都好。
我只想守護好你,你和驚覺如今分開了,我想代替她,保護你,給你安全感。
哪怕,我沒有驚覺的身手,但我會盡我所能,哪怕,粉身碎骨。”
這無疑,是赤裸裸的表白了。
然而,唐俏兒只是冷然盯著男人的脊背,絲毫不為所動。
你說你一無是處,弱不禁風?
可你卻在少年時肢解了一個可憐的女孩,你人在m國,卻可以讓那么多人前仆后繼地為你效力。你坐在輪椅上,卻能一次次陷驚覺于不義,利用謝晉寰控制盛京官商兩界,攪動風云。
鱷魚的眼淚,魔鬼的真心。
沈驚蟄,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可你騙得了世人,騙不了我唐俏兒。
但面對男人的突然告白,唐俏兒非但沒有抵觸,反而輕柔地笑了笑:
“沈總,我不要你粉身碎骨,你要有個好歹沈氏怎么辦?我還要跟你一起讓生意,賺大錢,腳踏官商兩屆,走上人生巔峰呢。所以你下次不要再為我讓這么危險的事了,我可以保護自已。”
沈驚蟄笑而不語。
“那個歹徒,真是有意思。”
唐俏兒話鋒一轉,“跑進來行兇也就算了,還說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話,他以為會有人信他嗎?”
沈驚蟄倏然眸底涌上層層暗色,帶著笑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