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楚昭云看向周推司,問他:“可否讓我驗尸?”
周推司沒有立即回答楚昭云,而是問左璋:“你們驗了多久了?什么結果?”
左璋看向尸體,解釋道:“昨天我和康春驗了一下午,今天早晨大家伙又一起討論,這死者……是被人用鈍器砸了后腦,砸死的。”
“被砸死的,為何還需討論?”周推司問左璋。
其他人想解釋,但畢竟周推司是左璋的上級,只好都閉了嘴準備聽聽左璋怎么說。
左璋回答得有些含糊,說:“交流交流,看看驗狀怎么寫。”
周推司不懂,有結果就是驗出來了,沒結果就是沒驗出來,左璋跟著他干了兩年了,還是沒改了這含糊其辭的毛病。
以前是他手底下沒人,只能依賴左璋。
現在他可是有了襄陽府的推司當下屬,不可能再慣著左璋這毛病了!
“昭云,你去驗。”
楚昭云點了點頭,口含蘇合香圓,戴上了段景曜給她備好的鹿皮手套,走近了尸體。
她明白,周推司沒有說她是襄陽府推司而讓她直接驗尸,是為了讓她用實力說話。
其他人見楚昭云驗尸有模有樣的,便跟著她湊到了死者身旁。
觀楚昭云驗尸的手法,有幾個仵作看著其中的門道,信了她是來當仵作的。
但也有幾人,覺得楚昭云是做些花架子糊弄人。
見楚昭云收了手,紛紛看向她。
倒是不好奇她驗出了什么結果,只是好奇她準備說些什么給
自己解圍。
就算懂些仵作之術,就這么一會兒,她能驗出來什么?
無非就是把左璋說的結果再說一遍罷了。
唯一關心驗尸結果的,就是周推司。
“如何?死因是何?”
還不等楚昭云說話,左璋就嘟囔著:“死因就是被鈍器砸死的,還能有什么?”
楚昭云也不急,等左璋說完了,她才開了口。
“死者后腦被鈍器擊打,但這并不是致命的死因。”
聽得楚昭云有了不一樣的結論,周推司詢問道:“何以見得?”
“若是死者被鈍器擊打后腦,應是正面或側面倒在地上,血液下沉形成的尸斑應該在背部,而死者的尸斑是在胸前。”
左璋聽楚昭云這么說,反駁道:“死者可能并非被砸當下立即死亡,可能又撐了一會兒才倒地,背部著地正面躺著,所以尸斑在胸前。”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楚昭云說完,還不等左璋得意,又說:“但是死者后腦傷口處血跡很淺,這說明后腦的傷,是死后被人砸的。”
“我也這么說,左璋不信,這明顯就是死后形成的傷!”有一人聽楚昭云這般說,連忙贊同。
話里流露出了些許對左璋的不滿。
左璋像是聽不見康春的質疑似的,對楚昭云說:“那是因為昨日東邊下雨了,死者傷口處的血跡被雨水沖掉了。”
楚昭云對左璋的驗尸水平試探一番后,心里有了答案。
左璋應是入行時候淺,經驗也淺,遲遲未
寫驗狀而是在這討論,表明其他仵作中有經驗豐富之輩。
看來這義莊仵作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
心中有數,她便不再賣關子了,要直接說明死者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