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博怔住。

商滿月一點一點地抽回自己的手，她的眼神平靜，語氣更平靜。

“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么，你想告訴我，之前的一切你都是迫不得已，是為了給我治療才故意說那些難聽的話，這段時間你也一直在暗中幫著我。”

“何秘書那邊的情報，都是你給的，包括她找來的那些與謝某人相似的保鏢們也是你提供的，昨天一系列的行動，你也一直在暗中陪著我是不是？”

經此一役，霍璟博也清楚，他這位太太聰明著呢，即便她一開始想不明白，之后也能猜測到了。

畢竟以何秘書一個人的能力，她想要做到天衣無縫，還是挺難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

“霍璟博。”

商滿月輕聲打斷他，“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糾纏這么多年，始終沒有能修成正果，也許……我們就真的不合適呢？”

“曾經，我很愛你，我付出了所有，失去了自我，變成了我自己都不認得自己的那種人，仍舊無法得到你的心，后來，我死心了，你卻又開始抓著我不放，再后來，好不容易……你真的愛上我了，我也想要嘗試著，好好和你在一起，賭一賭我們是否能白頭到老。”

“結果呢？總是這樣的事，那樣的事，這樣的人，那樣的人，我們之間永遠都無法同頻。”

商滿月看著男人的眼神里，充斥著濃濃的悲傷。

“霍璟博，你不是羨慕我一直都有愛人的能力嗎？可是現在沒有了，我的心，無法再為你跳動了。”

昨天她問許向暖，是否還愛布萊恩。

許向暖回答不出來。

那個時候，她也在問自己，自己是否還愛著霍璟博。

她想了一個晚上，她也沒有答案。

許向暖選擇了遠離布萊恩，因為她對他們的結果是悲觀的。

而她此刻，也是這么想的。

她無法再信任霍璟博，信任他們之間能夠重新開始，信任他們之間能夠毫無阻礙地走到了最后。

如果……僅僅是剛剛在一起，快活開心一段時間，然后又出現各種變故，再經歷傷心難過絕望，那么她寧愿，再也不要開始。

一個人，也可以很好。

而且，她還有一雙兒女，還有家人，未來也會擁有不錯的事業。

她的人生不需要愛情，也可以很美滿。

霍璟博安靜地聽完商滿月說的這番話，心口處宛若被插入了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

商滿月在如此平靜地訴說著她的傷痛。

比起她的歇斯底里，更讓他害怕。

他想起了凌峰的診斷結果，商滿月現在是極度排斥親密關系。

她了結了她和姜愿之間的恩怨，解開了關于親情這部分的心結，如今便想要來了解她和他之間的恩怨。

這是關于愛情部分的。

他心里難免有怨，他不想得到這樣的結果，但商滿月生病了，而且……也是他之前混賬導致的，他怨不得別人。

霍璟博黑眸里掠過各種暗光，身上氣息有一瞬間的凌厲，他知道，只要他想，他當然可以用各種手段讓商滿月妥協。

只是……他的機械心臟生出了血肉，開始模糊地懂得了什么叫珍惜和愛，他已經舍不得了。

霍璟博起了身，走到了商滿月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爾后用力地把她抱入了懷里。

商滿月蹙眉，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