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別過臉，沒說話，眼眶卻有點發紅。

火靈兒也沒再問，包好傷口就走了。

豹子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頭亂糟糟的。

這火營的人，跟他想的不一樣。

火營會打人，會用刑，可也會給傷員送雞蛋，會可憐被搶的老百姓，甚至給自己這個敵人換藥。

這天半夜，豹子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死神和坤哥，兩個人正在吵架。

“……必須把那小子弄出來！他知道太多事了！”

死神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透著殺意。

“怎么弄？火營現在跟鐵桶一樣，你去搶？”坤哥的聲音帶著不耐煩，“我看不如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不行！”

死神低吼，“要是他招了，咱們的計劃全完了！明天我帶人去偷襲牢房，你得配合我！”

豹子的心一顫，瞬間蘇醒過來，他的內心充滿了后怕，雖然是一個夢，但太真實了。

他突然明白了，死神是怕他招供！

自己在他眼里，可能就是個隨時可以扔掉的棋子。

第二天一早，士兵送飯來時，豹子突然開口了：“我……我想見你們首領。”

士兵愣了一下，趕緊跑出去報信。

沒一會兒，林凡就來了，還是搬了個板凳坐在他對面，平靜的看著他。

“想通了？”林凡抬眼看他。

豹子沉默了半晌，抬起頭，眼里沒了以前的狠勁，多了點疲憊：“死神……死神可能會偷襲牢房，他不是來救我，是來殺我。”

林凡沒意外，點了點頭：“還有呢？”

“他背后的金主是‘黑十字’，一個國際財閥，在眉東河搞走私，坤哥是他們的傀儡。”

豹子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們的計劃是……先殺了你，再讓坤哥接管火營，把這里變成走私據點，還有，他們在下游埋了炸藥，想炸掉你們的戰船……”

他一股腦把知道的全說了，從死神的異能弱點（怕強光），連坤哥藏金條的地方都交代了。

說完這些，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林凡聽完，眼睛瞇了瞇：“這些都是真的？”

“騙你是孫子！”

豹子苦笑一聲，“我算是看明白了，跟著死神混，早晚是個死，你們火營雖然狠，但至少講點道理……我要是幫你們拆了炸藥，能不能給我條活路？”

林凡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可以，但你得記住，活路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他讓人把豹子松了綁，給他一把刀。

“帶路吧，去拆炸藥，要是敢耍花樣，這把刀第一個捅進你肚子里。”

豹子拿起刀，手有點抖，卻沒猶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隨后，一行人悄悄往下游走，豹子在前頭帶路，腳步飛快。

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不光是為了活命，也是為了給奶奶爭口氣，他沒干一輩子傷天害理的事。

陽光穿過樹林，照在豹子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回頭看了看跟著的火營士兵，又看了看前面的路，突然加快了腳步。

這一次，他走的是條不一樣的路。s